芷芍看到王善保家又来,眉头一皱,也不想搭理她,自顾整理贾琮写的那些宣纸。
自从贾琮出了事,她心枯了大半,只是苦熬着等他回来,平时只在屋里找事做打发时间。
以往见到王善保家还会应酬两句,因为东路院许多事情都掌在这婆子手中,不想三爷吃亏,表面上还要和她过得去。
但贾琮出事久久未归,把芷芍心中那些忌惮都冲淡了,也没了往日的几分机敏。
王善保家见了她这样子,心中怒火就点上了。
再加上新被大老爷一顿臭骂,几辈子老脸揭了一半,打定主意今天要做上一场,非让这贱丫头对自己服帖不可。
“大老爷发了话,让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去上房做事,你也不要在这屋里折腾了,左右以后也空了。”
芷芍心里一惊,调拨一个丫鬟,还用大老爷亲自开口,左右就是上次邢夫人说的那事,世上居然有这样的老子。
自己儿子生死不知,就惦记上儿子屋里的丫鬟,心中恶心至极,三爷不见了,这地儿竟一刻也不能呆了。
王善保家的见芷芍还楞着不动,便对带来的两婆子说道:“你们帮她归置,乘早把人带走,了了一件事。”
芷芍往后退了几步:“我不能走,我等三爷回来,他来了还要人服侍。”
王善保家的老脸一拉,吐沫横飞的叫嚣:“少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这都几天了,连个鬼影都不见,你那丧气的主子回不来了!”
芷芍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浑身像筛子一般颤抖。
贾琮出事,她煎熬了这么多天,本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更像是心中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