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琮从小被拘在东路院长大,连贾府年节岁席都没上座的份,也从来不见外客,他们哪里会认得贾琮。
你说贾琮生母从良,被贾家长房纳为妾室,此言差矣!
不断有文武官员被牵扯而出班进言,朝堂之上群议粥粥,吐沫横飞。
陈敏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热血上涌,高声说道:“郭大人身为礼部左侍郎,当知天下万事皆需循礼。
自来纳妾需遵三礼,父母应允,奉纳之资,大妇奉茶,此三者礼全,方为明证采纳之妾。
但据下官所知,当年贾琮之母身怀六甲,才被抬进贾府产子,先荣国公因此气病卧床,之后郁郁而终与此事大有关联。
既然杜锦娘不是贾赦侍妾,那贾琮就不是荣国贾家正溯血脉,就是那花魁杜锦娘私生之子,自然就没有科举之资,何能为案首!”
陈敏言这一番蹊径宏论,将朝堂群臣听得目瞪口呆,这种事情居然还能这么来论!
更有一些耿直的勋贵武臣,看不惯这鸟御史如此巧舌如簧。
不过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他们说认识贾琮,也无从查起,不外乎大家都是四王八公一党,一贯都是相互支撑。
这个荣国之子,花魁所生,院试案首,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他陈御史的名望之基!
便有镇国公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一等子柳芳等武勋出列说话,不外乎日常来往贾家,都认识贾琮这位长房子孙云云。
这让原先本只是郭佑昌和陈敏言之间的论战,竟被意外扩大成文武两班的混战。
如今有人要罢黜贾家的案首小子,一是有些同仇敌忾,二也是同为勋贵休戚与共,此刻不表个态,以后大家脸面上也不好看。
要不是有纠仪御史在一旁呵斥。
个别性子暴躁的武勋,说不定会对趾高气昂的文官饱以老拳,朝堂上竟出现少有的无序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