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元春身后那小内侍一眼。
元春久居深宫,见多了宫闱中的伎俩,早已练得十分精明,对身旁的抱琴说道:“抱琴你和小富子去玩吧,我和琮弟说说话。”
抱琴跟随元春多年,如何不明白元春的意思,这小富子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多少有些忌讳,于是带那小太监走的远远的。
贾琮说道:“大姐姐,抱琴手持凤藻宫皇后银牌来传我,按道理应该是皇后召见才会如此,怎么只单单让大姐姐来相见。
且赏赐之物也只是让大姐姐转交,似乎有意规避什么,既然是这样,为何又要动用凤藻宫银牌?
虽然这对我来说便宜许多,也好和大姐姐多些相处,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元春微笑道:“琮弟到底是心细,能想到这些,皇后与圣上伉俪情重,皇上封你为八品奉议郎,是为了给自己生母抄经祈福。
其实也算是为圣上尽一份孝义,身为皇后,自是与皇上一体,在此事上当然要有所表示,所以才会赏赐你这些书家珍物。
只是如今懿章皇太后位居中宫,圣上为皇帝生母建寺立碑祈福,于当今懿章皇太后总有些妨情,皇后不亲自召见你,也是顾念到皇太后。
正好你我是姐弟之亲,让我来见你,又带来礼物,岂不是更合乎情理。
这样太后、皇后,甚至皇上,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贾琮听了心中咂舌,本以为贾家这样的豪门水就够深了,没想到和皇宫大内比起来还是小儿科。
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没有九曲回肠,还真是活不过几集。
元春却在这个地方已待了五六年,其中煎熬风险不知经历过多少了,不禁对这位大姐姐起了许多同情之心。
元春见他有些瞠目的表情,莞尔一笑,又有些叹息:“这大内深宫,可不是都这么活过来的吗,这些事让我们女儿家去琢磨就是。
你是男儿,只管读书长进,心在四海就行,不需理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