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丰乐坊,那所不起眼的三进宅院中。
午后温煦的阳光照进书房,博物架上的古玩玉器反射着莹润的光,案上的铜鼎中燃着昂贵的鹅梨香,沁人心脾。
气度俨然的中年人端坐在书案后,细品了一盏新泡的香茶,一个年轻人神情恭谨的站在下首。
“大人,我们在府衙的眼线上报,昨日贾琮和大理寺评事杨宏斌,押了几个囚犯入应天府大狱,且都蒙着头套,难辨面目。
没过多久,应天府大狱便加强戒备,严禁人员进出,宁王还派了大批亲卫守卫大狱,我们的人也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形状十分诡异。
今儿一早,我们安排在宁王行在附近的探子,发现贾琮带了两名宁王亲卫,从朝阳门出城,不知去向。”
中年人眉头一皱,放下茶盅,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道:“他们把那些浪人安排在了哪里。”
那青年人回道:“栖霞山大慈恩寺营造工地。”
“最近宁王像是开了窍,突然就查到了周素卿,让我们不得不除掉汪恩,如今又不知拿住了什么人,将府衙大狱守得如此森严。
这动作是越来越大了,不能不防,盯着水监司的动静,只要有合适的船只,就让他们送东瀛人出海躲避风头。”
朝廷为强化地方盐政,护保赋税源头,便把巡盐御史转为定职,坐镇当地主持盐政。
十里扬州,物富人丰,市盈珠玑,富庶繁盛不下于金陵。
因此,两淮巡盐御史在当地官场地位超然,说是位高权重,也是半点不过。
太祖称制之初,两淮巡盐御史初为临时派遣,流官形制。
但不管品级大小,手中权柄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