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崇义坊,一所二进小院。
秦业夫人娘家姓吴,吴家在金陵也是小富之家,虽然远不如金陵薛王这样的豪族,但也颇有家资。
自从秦业被调金陵主持大慈恩寺营造,秦夫人顺便带一对儿女回金陵省亲,平常就住在吴家这所闲置的院子里。
自从大慈恩寺开始动土以来,秦业一直忙于大寺营造公务,废寝忘食,平日里也极少回府。
但今天却破天荒的回来了,并且是带着满腔的盛怒。
此刻一向性子温和的秦业,面色阴沉的坐在堂中,秦夫人满脸担忧的站在一边。
而一贯被两夫妇宠爱的女儿可卿,却跪在地上,一张俏脸晕着一丝羞红,神色却又异常的平静。
秦业声色俱厉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常来栖霞山,我只当你是牵挂为父,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羞耻之举,一直与那贾琮暗中私会。
伱已是待嫁之身,为你选了宁国公府长房嫡子,这等门第寻遍神京又有几家,你却还不知足,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丑事!
秦业盼着儿子秦钟成材,自小管教甚严,这藤尺多是用在儿子身上。
“混账话,你自小就读女四书,学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有你讲话的份,容不得你自己愿不愿意。”
拿起桌上的藤尺,就在可卿身上狠狠抽了一记,疼的可卿浑身发颤,却一声不吭。
“我在船上听到爹娘说的话,爹娘既知宁国府那人纨绔好色,不是善类,难付终身,为何还要我嫁,我不愿意!”
“你说,是不是那贾琮见色起意,有意引诱于你,他也是朝廷命官,却做下这等败德之行,我必定要去和存周讨回公道!”
实在是眼前这事大违礼矩,关系到秦家门风,女儿一生清誉,甚至还涉及秦业自己仕途前程,这才下了狠手。
当日她绣了一块蟾宫折桂的手帕送给贾琮,之后心中情思难平,又绣了块一模一样的,日常带着身边,像是这样就能离他近些。
可卿颜色苍白,今日一回到家,父亲就拿出自己遗失的手帕,还一口喊破了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