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外乎是信息之间不对等,以有心算无心,灯下最黑,险中求胜!
嘉昭帝一贯谋深疑重,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贾琮并不意外。
“圣上,臣还是荣国府未立户子弟,按宗规是不能积蓄私产的,三年前臣偶然结识秀娘香铺东主曲姑娘,当时曲姑娘孤身到神京谋生。
她虽资产窘迫,但为人却有善心柔肠,抚养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让臣十分钦佩,臣就将受古籍启发,自创的制香秘方送给了曲姑娘。
让曲姑娘和她抚养的几个孤儿,可以以制香技艺为生,这才有了现在的秀娘香铺,这香铺的确是曲姑娘的产业,并不是臣私蓄之产。”
嘉昭帝奇道:“哦,原来这制香的秘方是你所创!”
不过嘉昭帝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贾琮一贯多奇思妙想,能拟定出缜密的火器方略,又能创制鲁密铳改造之法,再想出一个制香秘方,也在情理之中。
嘉昭帝继续说道:“就算不是你私蓄产业,那也是和你纠葛极深,那张守安擅权害民,原是罪有应得。
但你救了秀娘香铺的女掌柜,她没有立即去大理寺举告,而是等了好几天,直到此事民议沸腾,难以遏制之时,才突然去大理寺举告。
此举将事态激化到顶点,也把张守安退路全部斩绝,如此循势扼要之术,她一个普通的市井商妇,朕可不信她这等城府心机!
哼!堂堂乡试案首,才高八斗,你学得心术手段,都用在这上面了,那妇人就是被你指使,才拖延几日去大理寺举告!
贾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借势民间非议,辖制官府行事,妄图国器,公报私仇,此乃扰政之举,你该当何罪!”
“你以为瞒得了三法司的那些官吏,以为瞒得过朕,未免太小看天下人了!”
嘉昭帝的话音越来越严厉,一字一句在空荡的殿堂里嗡嗡回荡,带着震怒和杀机,似乎能噬人心魄。
贾琮的背上不可自制的沁出一层冷汗,那种顷刻间生死沦于他人的感觉,让人窒息。
空气变得如寒冰一般凝固,御座之上悠悠传来一句话:“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