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的凶手应该是海匪水罗刹,锦衣卫和应天府都已下昭文追搏。
这个院子是张先生一位故友的旧居,一直空置,我一时没地方安置你,张先生带你到这里养伤。”
邹敏儿听了贾琮一番话,心中满是惊讶诧异,似乎需要些心力,才能理清她昏迷后,发生的这些古怪离奇。
……
那日在清音阁内院,贾琮为了阻止应天府收敛尸体,故意对贾雨村挑起冲突,甚至做出火枪威逼的过激举动。
目的就是想造出声势,转移他人的注意力,借此瞒天过海。
应天府仵作赵安想出现场查验的折中法子,正好中了贾琮下怀,有张友朋的金针术掩饰,赵安果然以为邹敏儿已气绝身亡。
前后因果衔接,当真是天衣无缝,都有些出乎贾琮的意料。
邹敏儿当日伤势之重,连他都几乎绝望。
张友朋不仅妙手回春,将邹敏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且他神奇的金针刺穴术,居然可以让人进入完美的假死状态,连应天府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探息搭脉都察觉不出半点破绽。
这等神奇的医家手段,贾琮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没想到哪天可以亲眼目睹。
贾琮想到自己每次遇上张友朋救治病患,都能显露出非比寻常的医道手段,实在让他有些震撼。
邹敏儿目光闪动,问道:“那就是说如今外面的人,都已认定我已身亡?”
贾琮回道:“的确是这样,所以你的安危就有了保障,只管把伤养好就是,等到金陵事了,我会亲自送你回神京。
中车司那里自有我去分说。”
邹敏儿听了贾琮这话,只是默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又问到“这里就你一个人,张先生呢?”
贾琮回道:“张先生医治伤患所用是独门秘药,他手头的存药只够你敷用几次,这两天我已帮你敷用两次,剩余密药已不多。
昨天张先生见你脉象已经平稳,断定你已脱险,就出门配置药物,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邹敏儿听贾琮的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苍白的俏脸泛出一丝血色,声音有些虚弱,问道:“这几日都是你给我敷药?”
她的刀伤的地方,在胸腹部位,那是女儿家最私密的部位……。
贾琮表情有些尴尬,说道:“那日在清音阁,张先生为你施针止血,灌药续命,费了很大的心力,他毕竟年事已高。
所以最后清洗伤口上药,都是我按他教的法来做的,他这几日又出门采药,自然都要我……。”
邹敏儿都是贾琮为她敷药包扎,只觉心跳都在加快,她重伤昏睡两日,身体本来就虚弱,如今心神波动,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突然她眼睛的余光,看到屋子角落有个木盆,里面放着几件衣服,上面都是整片的血迹,正是那日自己身上的衣服。
再想到自己身上新换的雪白软绸里衣,她俏脸涨红,很理智的没有继续想下去。
她微微转头不再看贾琮,拉上薄被,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贾琮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换药时看到那片娇润如玉的无暇……。
他连忙掐断自己的遐思,强笑着说道:“那天过来后,我只是给你灌了些米汤,你两日没吃东西了。
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食。”
他出门时随手端走了装有邹敏儿血衣的木盆,形状颇有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