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话只能悄悄对三爷说,不过多半也是白说的,三爷这般机敏,就算没有我这些话,三爷哪里就会应对不好呢。”
鸳鸯眼睛余光看着风姿俊逸的贾琮,心中微微颤动,想起贾母说过的那句话:你只要按我说的做,等过几年自会让你如意。
她不禁想着,其实史大姑娘就是极好的,她从小在老太太身边养过,和自己一向亲密要好,且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
荣庆堂中,除了贾母之外,王夫人、王熙凤都在座,另外一位满头珠翠的贵妇,正是保龄侯夫人李氏。
李氏今日神采奕奕,显得很是精神,正陪着贾母说闲话。
“姑太太,前几日我听我们老爷说,这次琮哥儿又在金陵立下大功,破了一个大案,连金陵都指挥正二品的大官,都被琮哥儿给抓了。”
贾母听了吃一惊:“他不过是个五品官,还真的把正二品的大官都抓了。”
贾琮这次在金陵办差的事,贾母倒是听了贾政说过一些,说他又断了大案,抓了了一百多号人。
在贾母的认知里,一次性抓这么多人,必定都是些作奸犯科的毛贼。
却万万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正二品的大官。
贾母出身贵勋世家,对朝廷官制,还是有些知道的。
正二品官员已算得上位极人臣,在哪个省都算封疆大吏了。
自己孙子不过一个五品官,居然还能萝卜爬到背上,把一个正二品官给抓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李氏回道:“那还能有假的,钦差上谕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满朝堂都传遍了,琮哥儿回家好几天了,就没和你老说起过。”
贾母神情微微有些郁闷,那小子这次回来,还给自己送了礼,当时自己还夸了他几句。
却没想这要紧的事情,他一句都没说,白白让自己在晚辈面前露了怯。
便连忙给自己找补,说道:“我这孙子古怪的很,回来那日给我见了礼,却半句不提自己在外面办的差事。
估计是他觉得这些事,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我不喜欢听他这些事,他每回出去不是冲阵杀敌,便是破案抓贼,每回都弄出一些血淋淋的事情来,我懒得听他这些。”
李氏听了这话,一脸震惊,她不清楚贾琮回家为何不说这些光彩之事。
但是自己这姑太太,明明就是对这事一无所知,可是从她口里说出来,还能这么嘚瑟,透着一股子炫耀,姜还是老的辣。
李氏说道:“哎呀,我说姑太太,这话你也就自己家里说说,要是传了出去,多少贵勋家的老太太要羞死。
人家的儿郎想干这些血淋淋的事,借着立功受封,还没这个能为和本事呢,你老还不稀罕听,贾家的福气是不是都快溢出来了。”
保龄侯陈氏这句漂亮话,把贾母哄得心里很是受用,连忙又谦逊了几句,两人最后变得在变相夸赞贾琮。
……
王熙凤在一旁笑眯眯的,只当是看戏。
王夫人看到老太太和李氏一唱一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只觉得那小子实在古怪,回回让他变着方子出风头。
这时,贾琮和鸳鸯进了荣庆堂,又和堂上的长辈见了礼,才找了位置坐下。
李氏微笑道:“琮哥儿南下办差,一去数月,愈发出众能干起来,老太太真是好福气,如今外头都在传,说哥儿这次必定还要得封赏。”
贾琮因李氏是史湘云的婶娘,且对自己一向和蔼,所以对她也礼数周到,只是这话却不好接,只是客气笑了笑。
贾母在一旁说道:“他这等年纪,已有了这等家业体面,真是皇恩浩荡,办好差事也是他应该的,封不封赏倒不要紧。
琮哥儿,要我说你如今也闯出一番家业,这等年纪就有这样的场面,已是圣上隆恩体惜,自当知足常乐,惜福保身。
明岁你就到舞象之龄,既已立业,也该到成家的时候。
平日里旁人只说我就疼了宝玉一个,其实你和宝玉都是我的孙子,我虽素日疼他多些,但也不会让你吃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