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锦衣卫即便将消息送到神京,也已经无用。
你在贾赦的店铺里露过脸,锦衣卫说不得会找到你头上,今日你就出城,回金陵暂避一时,甄家那边传出消息,也需要有人去接洽。”
没过去一会儿,两人先后离开小酒馆,各自消失在熙攘川流的人群中。
……
荣国府,荣庆堂。
一大早东路院传开消息,说大批锦衣卫入园子拿问贾赦,将贾母、王夫人等人吓得不轻。
贾母急忙让林之孝去打听动静,没过多久林之孝传话进来,说昨夜大老爷没有回府,锦衣卫没找到人,现在都已退走。
虽儿子没有被拿走,但是贾母还是惊魂未定。
心中恼怒大儿子,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人,居然行事还是这等不消停,连锦衣卫的人都招惹上。
历来被锦衣卫的人找上门,多半都是极难收拾的祸事。
今天又是孙子赐婚的大喜,要是闹出丑事,贾家的脸也就丢光了。
于是让人去叫邢夫人过来问话,等到邢夫人过来,还没等贾母问起,邢夫人便开始擦眼抹泪起来。
贾母皱眉说道:“今日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哭个什么,有事说事,都说你老爷昨日没回府,到底去了那里,怎么又招惹上锦衣卫了?”
邢夫人涨红了脸,踌躇着不敢说话,贾赦置了外室,放在寻常之家,或许不算什么,但在贾家这种贵勋门第,却是一桩丑事。
而且,贾赦做出这种事,在贾母眼中不会怪儿子荒淫,反而会怪自己这做太太的没本事,是个空摆设的死人。
邢夫人虽不想说,但经不住贾母连番催促,且老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邢夫人知道这事终归瞒不下去。
况且东路院几乎人人知道此事,自己如今不说,老太太问了别人得知,自己这当家太太更加没脸。
于是只好哭天抹泪的说道:“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平时我苦口婆心的劝说,让大老爷保重身子,可是他半句话都不听。
如今在崇清坊买了宅子,又弄了个杏香楼的歌伎,听说才十六七岁,养了外室,昨夜他没回府,就在那里过的夜。”
贾母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白了,拍着桌子骂道:“这个不知羞的孽障,胡子头发都白了,整日往家里娶小老婆就算了。
居然还在外头养小娼妇,今天是她儿子办喜事,做老子倒是连夜出去鬼混,传了出去,一身老皮都要被人扒光。”
贾母又指着邢夫人嫌弃道:“你哭又什么用,还不多派小小厮,去把那孽障找过来。
今天是他儿子赐婚的喜事,他做老子的总要露脸。
还有,锦衣卫是为了什么拿问你老爷?”
邢夫人听了这话,一下子便傻了,想到大早锦衣卫闯进来,闹了这一通,又急急忙忙走了,竟没有说为何要拿问贾赦?她却不知许坤揣摩了嘉昭帝的心思,低调处理此事,并没有过于张扬,只是闷头入户拿人,却对拿人的事由含糊而过。
……
此时,因赐婚的时辰已近,贾琮和迎春也来荣庆堂等候。
只是东府那边还是闭门封锁消息,又留下探春陪伴黛玉。
昨晚贾琮得知锦衣卫的举动,便断定金陵锦衣卫的消息已送到金陵。
可是贾琮天没亮就起身,却一直也没听东路院传来动静。
按照常理,只要贾赦盗运火枪的消息传入宫中,嘉昭帝必定会令锦衣卫拿人。
他刚到荣庆堂时,便听说锦衣卫入东路院拿问贾赦,心中还很没孝道的一阵暗喜。
只觉得今日的赐婚必定要被搅黄了。
可当林之孝传了消息回来,说锦衣卫竟没抓到大老爷,又闷声不响的走了,根本没有其他举动。
贾琮的心绪一下又跌到谷底,并生出满腹疑惑。
眼下巳时已过,贾琮预想中的情况,竟然全部没有发生。
既然贾赦已经事发,为何嘉昭帝对于赐婚,还是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赐婚吉时在即,让贾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难道事情出现了变数,自己不得不先接受那赐婚诏书……?此时,荣庆堂中众人,或喜悦、或懊恼,或担忧,各人心情各异。
突然,林之孝家的满脸喜气的进来,说道:“老太太,外院已传来消息,礼部赐婚的官爷已入了府门,正往荣禧堂去。
二老爷传话过来,让老太太带琮三爷去荣禧堂接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