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嫣然淡然自若,绛卓心里越发慌乱,她恨极了锡古,先是除了苏容身上的蛊毒,而后竟还将南疆隐秘告知了苏钰两人,害得她们错失良机!
云嫣然眼中笑意冷然,她和苏钰又不是傻子,岂会相信林氏和苏恒一夜之间便转了性子。
那摆明是场鸿门宴,酒水中虽然无毒,但他们也未曾掉以轻心。
为了提防绛卓,在送走顾惜之前他们特从他寻来了避蛊之法,而绛卓也真不令人失望,果然还是这般阴险。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还来陪我演这场戏!”绛卓恨恨咬牙,想到自己方才如傻瓜般被人戏耍,她便恨不得亲手掐死云嫣然。
“因为我还想与你确定一件事情。”
绛卓眉目冷凝,“什么事?”
云嫣然淡淡笑起,倒也不避着她,坦然道:“你方才说这生死蛊种下后需要人为激活对吧?而且日子便是一月左右。
思来想去一月内发生的事情,我便更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云嫣然侧身对芬儿低语几句,芬儿领命不多时便带着人将韦侧妃绑了来。
韦侧妃看见绛卓眸光晃了晃,作出一副茫然费解的模样望着云嫣然道:“王妃,您这是何故?”
“难得主仆相见,你们不必理会我,敬请自便。”云嫣然启唇开口,清淡的语气却让韦侧妃心中一震。
“王妃,您在说什么啊,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韦侧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绛卓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云嫣然见她见了棺材还不肯承认,便道:“韦侧妃手艺甚好,若那糕点中没掺些不该有的东西的确可算美味。”
韦侧妃瞳孔猛然缩起。
云嫣然不待辩驳,继而道:“人的天性是很难改变的。”
就像林氏与苏恒,他们已将阿钰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可能一下子就良心发现。
苏则也是如此,他在府中小心翼翼多年,平日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会惹得林氏不喜。
“可那日二弟却一反常态,竟为了朝中立储之事惹怒了恒郡王,虽说情有可原,但终究还是有些反常。”
她当时虽觉有些奇怪,但也未曾多想,“直到那日向来深居浅出的韦侧妃前来寻我,还为我亲手做了糕点。”
“难道就凭这王妃便怀疑我吗?”
“自然不是。”云嫣然勾唇笑道:“还记得我曾问过侧妃,你可曾给父王做过饭食,侧妃可还记得你是如何答的?”
韦侧妃皱眉沉思,依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诚然,有些人淡泊名利不喜争宠。
可侧妃已育有孩子,父母为子谋划深远,侧妃却连一顿饭食都未给父王送过,可见毫无进取之心,这并不合常理。
就好像……侧妃有意在这王府中做一个透明人,让所有人都忘记你的存在。
隐忍蛰伏,待到关键时刻锋芒毕露,打得旁人措手不及!”
如果她和阿钰真的中了蛊毒,这个平日没什么存在感的韦侧妃便在无声无息中成了他们的催命符,他们甚至到最后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被人害死的。
话已至此,韦侧妃也没什么可辩解的,她收起了脸上的懦弱之态,冷笑道:“王妃果然了得,难怪太妃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