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守在城楼里,生于北方、长于北方的他敏锐地嗅到了这股潮湿。
顾玉从他身后走出来,道:“要下雨了。”
君泽点点头,桃花眼里不再有笑意。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萦绕在二人之间。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奈何天公不作美。
这些日子,他们把能用的都用上了,给茶舍酒肆的说书人提供了许多笑料。
用农具充当兵器已经是最低级的骚操作了。
君泽从养蜂人那里找来无数蜂巢,包裹好向叛军砸去,小小的蜜蜂把众多叛军弄得全盘崩溃。
一筐筐的毒蛇往下一倒,给它们来了一场吃不完的饕餮盛宴。
他用兵,用百姓,用农具,用火,用油,用动物...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他的脑回路永远清奇,永远让人猜不透下一次,他又会用什么,就像现在。
一个守城的士兵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道:“赵武,你替我一下,我去解个手。”
赵武道:“好嘞。”
君泽苦笑一声,对顾玉道:“顾玉,下雨那天,你一定不要来城墙。”
顾玉挑眉,这人清奇的脑回路又想到什么了?
便问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泽的表情都要哭了:“别问,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也别来,你跟这招犯冲,你一来,就不灵了。”
顾玉骂道:“神经啊你。”
论犯冲,谁比得过你个扫把星。
第二天,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攻城了,也是最危险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