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道:“谁说我要阻拦?”
景双这局棋布地太久,炸毁大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她孤身在不夜城,在安亲王的层层包围圈里,绝对没有阻拦的能力。
景双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玉,道:“你若无意阻拦,为何要冒险来不夜城见我?”
顾玉一笑:“因为,你说的没错,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景双看着顾玉那双眼,里面泛滥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疯狂。
顾玉道:“我在通宁县时,为了活下去,就敢用囚犯充当军奴给敌军钝刀,就敢愚弄百姓,让他们上城墙阻挡敌军。你怎么会以为,我是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拯救苍生的人?”
景双狂笑起来道:“你也想炸毁连海堰!你也想水淹江南!你也想看人间生灵涂炭!哈哈哈哈。”
可是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浮现出绝望与疯狂。
他低着头,泪水溢满眼眶,道:“你跟我,终究还是不一样。”
顾玉冷漠地看着他。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善恶放两边。
端看这个人能不能做好两者间的平衡。
顾玉是打算让那些囚犯当军奴,可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而是冒险出城营救被追杀的君泽,让君泽跟她一起守城。
她是为了守城制造谣言,让许多百姓放弃安稳的生活去御敌,可那是为了把叛军拦在通宁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