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罗的面目有些扭曲,道:“你刑部的案子,关我大理寺什么事。”
顾玉道:“狄大人贵人多忘事,本官便来提醒狄大人一二,此案在大半月以前已经结案,送到大理寺复核,是狄大人说此案有疑,要重新梳理证据送审。可是刑部把物证和口证重新交到大理寺,大理寺又不受审,一直拖着。
刑部早就想放了蔡连昌,可是你们不松口,我们也不敢放,蔡连昌好好的人,拖成重病,还过了病气给其他犯人,光大夫都跑了七八回,问诊的钱你们大理寺也不出,反倒让刑部尚书做了恶人。”
顾玉说的句句是真话,狄罗恨得咬牙切齿。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承认,便道:“满口胡言!你们刑部提交的物证和口供不明,反倒怪我大理寺不重审。”
顾玉勾起唇角,道:“既然狄大人说刑部提交的证据不明,那就当着蔡英的面,当着三司的面,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让大家都看看,我们刑部交过去的物证和口供,究竟哪里不明。”
不等狄罗说什么,顾玉抬起胳膊,拍了两下手。
一道声音从京兆府门口传来。
“让一让!让一让!”
回头看去,余侍郎和几个刑部的官吏带着卷宗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身后还带来了四个人。
一个是蔡英的父亲蔡连昌,一个是游医、一个是赌坊的打手,一个是刑部的仵作。
蔡英满身是伤地扑过去抱住蔡连昌,哭道:“爹!”
蔡连昌和她哭作一团,道:“英子,你怎么这么傻,来以民告官啊,爹爹自从脱罪后,虽然在狱中出不来,但得居尚书照料,十分安稳,还请了大夫,给爹爹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