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股哀怨从她断弦的琵琶中传出。
有懂行的人听出,她弹的是《塞上曲》,一弦一声,凄凄婉婉,满含悲切,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女子,孤苦无依地坐在黄河落日之下。
弹着弹着,一阵啜泣声传来,竟然是引香夫人在哭。
原本因为琵琶断弦曲不成调,她这么一哭,所有人心里平添了几分哀伤。
弹到一半,引香夫人竟然弃了琵琶,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虞美人施了一礼,道:“是引香输了,这就收拾东西,离开拾箸楼。”
虞美人抿抿唇,显然觉得引香夫人哭成这样,她还揪住人不放,很不合适。
众人被引香夫人的情绪感染,还沉浸在淡淡的哀伤之中。
汪斌打破了平静,哭着道:“引香啊,你不能走,你离开了拾箸楼,可怎么活啊。”
虞美人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离开了拾箸楼就不能活?”
汪斌居然对虞美人直直跪了下来,道:“美人有所不知,引香夫人她...她是个苦命人啊。”
虞美人道:“天下苦命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她是苦命人我就要让着她。”
汪斌还待说什么,引香夫人便道:“管事不必为我求情,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引香技艺不精,败给虞美人不丢脸。”
虞美人瞥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常引香道:“多谢汪管事这段时日的收留,引香感激不尽。”
可是汪斌却拉着常引香的衣袖,道:“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