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来盛去衰,邪热亢盛,正是发烧所体现的洪脉。
果然如杨年所说,人已经烧糊涂了。
不论这病是他故意得的,还是侍从照顾不小心,遭罪的都是他自己。
顾玉转头吩咐侍从给他喂水,六皇子一边喝,一边啜泣:
“小舅舅,别走。”
“母妃,我会听话的。”
“我好难受,救救我。”
“小舅舅...”
喂完水,顾玉对府医问道:“六皇子何时得的病?”
府医唯恐照顾不周的罪责落到自己头上,忙道:“前几日请平安脉的时候,我就发觉六皇子身子不妥了,早早便为六皇子开了药,每日煎好都有小童给六皇子送来。”
顾玉又看向六皇子的贴身小太监。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才每次都给六皇子把药送来了,但有时六皇子怕苦不肯喝,。”
顾玉漠然道:“身为六皇子的贴身太监,他不肯喝你就由着他吗?”
小太监紧张道:“六皇子的命令奴才不敢违抗,求小公爷恕罪。”
顾玉看了眼管事太监杨年,道:“明日宫门开启,把他送回殿中省重新学规矩。”
不管六皇子这场病掺杂了几分算计,顾玉既然来了,总得做做样子。
小太监愣了一下。
重新回殿中省学规矩的确会让他吃苦头,但都是从殿中省出来的奴才,规矩早就刻在骨子里了,真想出来也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