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沉默了一下,道:“二叔回了江南,给了我一年时间。”
君显的势力都在江南,留在京都若被圣上发现,徒惹猜疑。
而这次回去,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守着运河,来去逍遥了。
他必定要做些什么,来扩充自己的势力,等待未来。
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颠覆一个王朝,尤其在他被圣上处处防备的情况下。
但君泽总要做出点什么,让圣上在龙椅上坐不痛快,如芒在背。
景尚看着君泽道:“我等着表哥。”
君泽伸出手,摸了摸景尚的光头。
犹豫了一下,君泽还是道:“就算出家,也别委屈了自己,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必守那清规戒律,本也不是为了修行剃度。”
君泽是一个很恣意的人,圣上当年玩笑一般赐封“逍遥”,倒是贴切。
虽然这里是皇觉寺,景尚不必像寻常出家人一般苦修,但君泽依然觉得清苦。
景尚低着头,闷声道:“我知道,表哥。”
从前他性子不好,表哥虽然护他,但不会想的这般周到精细。
君泽到底是心疼景尚,年纪轻轻,就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怕他再有轻生的想法,所以比之从前,更细心了些。
从皇觉寺下来后,天色已晚。
君泽抱着赌气的心思,不想去找那个冷酷无情的人。
但是马车都快到长公主府了,君泽忽然想起关言带回来的边关缺军饷的消息,便让关言改道。
驾车的关言面无表情地拉动缰绳,让马车掉头。
长久的面瘫让他无法做出太多表情,否则真该好好翻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