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泽浑不在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今晚只谈天说地,其他的,本王一概记不得。”
顾玉道:“天下不易繁多,想要做成,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顾玉说得含蓄,在座除了君泽,没人听懂。
顾玉和君泽离开,连老怪还坐在椅子上讷讷不能言。
水杯里映着他的容颜,曾经登高放歌的年轻人早已两鬓苍苍,哪儿还有半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狂妄似乎是年轻人的通病,这个顾玉尤甚。
可回头看看,她的确做到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事。
清谈会,科举改制,均田制,文翰司...
桩桩件件,似乎都在宣示她的不凡。
一旁的居子石看着他二人离开的背影,万千思绪闪过。
细细咂摸着方才顾玉说的话,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想。
经历朝堂风云变幻数十年的尚书大人,一时竟连茶盏都端不稳了。
可想到二人坐而论道的淡定样子,又让居子石觉得自己多虑了。
连老怪对居子石道:“她说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意思呢?”
居子石将茶水送入口中,道:“谁知道呢,且等着看吧。”
一旁的侍从再次上楼,惊喜道:“连老怪,闯灯阵的年轻人,就差最后五盏灯了。”
连老怪这才回过神来,向下看去。
居子石也透过窗户,认出了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