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祠堂随着日影倾斜,渐渐明亮起来。
剑磨好后,顾玉站起身来,在手中翻了一个潇洒的剑花。
手中的剑还有些陌生,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熟悉了。
顾玉将磨好的尚方宝剑收入鞘中,离开了祠堂。
门开的瞬间,牌位前供奉的长明灯跳跃了一下。
顾玉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马车车轮滚动,她闭着眼睛,静心倾听路旁的动静。
集市依然热闹,看不透时局的百姓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唯一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街上平白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多数读书人都留在家里刻苦读书。
茶楼酒馆门前冷清,许多都挂着歇业的旗号。
禁军腰间佩刀,威风凛凛地在街上巡视。
一切都似平常。
马车行至宫门后,顾玉把尚方宝剑留在了马车上。
阳光正好,顾玉下车后,跟平沙对视一眼,便施施然前往那埋葬了无数白骨,吞噬了无数冤魂的皇宫去了。
平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一头墨发束在官帽里,步履沉稳坚毅,只是在平沙看来,总有几分不复还的悲壮。
京都的风很大,她身量纤细,一袭红色官服随风飘摇,随着她的远去,逐渐跟高耸的宫墙融为一体。
曾经光风霁月的人,终究深陷朝堂勾心斗角的泥泞中去。
一身清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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