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寒暄过后,福海悄悄看了一眼顾玉身后的寝宫,不听一丝动静,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顾玉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收入袖口,如玉的面庞露出哀恸的表情。
“圣上龙驭宾天。”
福海连忙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痛呼:“圣上龙驭宾天——”
从丹壁站着的宫人守卫,到各宫各院的妃嫔主子,声音穿过宫门,路过无数大街小巷、勾栏瓦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闻。
一声声悲痛的高呼此起彼伏,或真或假,响彻云霄。
圣上在宫中养的鹰,一个个躁动不安,盘旋上天。
刚恢复热闹没几天的京都再次陷入寂寞。
各家各户摘冠缨、服素缟,一切鲜艳的颜色都悄悄收了起来。
所有欢欣愉悦暂且终止,人人面露哀恸。
太子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在东宫宫人的催促下,他缓缓起身,木偶一般,被人服侍着穿上丧服。
要走出去时,太子才恍然问道:“玄清道长何在?”
宫人道:“不知去向。”
太子整了整衣领,嗤了一声:“妖道。”
京都某个深巷,玄清回头时,送他出宫之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揭下胡子,连同身上的道袍一起投入火中,然后带着整个包袱的银票,投入茫茫人海。
静默哀恸的人群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大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