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子,唯有踩着女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大好男儿。
对她臣服,不过是因为贪生怕死,他们时刻蓄势待发,等着她露出破绽,而后再将她从皇位上狠狠拽下去。
现在生出勇气,是觉得法不责众。
女帝看着他们,眼中汹涌着杀气。
但她也知道,当今朝堂上除了顾玉,尽是男儿,她刚登基,连五拜三叩首之礼还未承受,与一人硬刚,还算以儆效尤,与众人硬刚,只会让内朝不稳。
急不得!
所以她长叹一声,放软了语气:“诸卿。”
她甚至从凤座上走了下去,搀扶起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大臣。
“诸卿何至于此啊!”
众臣松了口气,虽然法不责众,但女帝此时的示弱还是让他们稍稍安心。
“朕幼时听宫中嬷嬷戏言,闽地素有传统,入赘女家之人,逢年过节,门口所挂大灯不得书其姓氏,仅能书女家姓氏和郡望,是以赘婿被称作‘卖大灯’,此何尝不是夫冠妻姓,子冠母姓,又怎能说前所未有呢?”
有人想要反驳,可是女帝继续道:
“当年朕与君家嫡长子君晋结亲,父皇明确说了是为朕招驸马,而非朕下嫁君家,成亲以来,君晋始终住在公主府,朕与他的独子泽儿,亦是由朕一手抚养长大,如此算来,君晋何尝不是入赘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