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时,在女帝面前和顾玉算是一样的,都是臣。
但他若是登基了,便彻彻底底跟顾玉拉开了距离。
哪怕他知道二人已经亲密无间,这道天堑还是让他心生担忧。
寻常也就罢了,每旬一次的朝会,顾玉跪他却是避无可避,还有一些不得不进行的祭祀、典仪。
顾玉伸出手,抚摸着景君泽的脸道:“别怕,只要你一直是你,我就永远是我。”
景君泽轻轻一笑,抓住顾玉的手,再次俯身贴近:“一言为定。”
龙凤花烛燃烧殆尽,两缕轻烟从灯芯中飘摇而出。
景君泽温香暖玉在怀,一些大胆想法便随着龙凤花烛那两缕轻烟侵入脑海,扰乱思绪。
这想法说出来便是惊世骇俗,可反观顾玉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惊世骇俗?
他要坐到人世间最高的位置去了,若顾玉不是站在他身边,而是跪在他脚下,那他便是孤家寡人,享无上地位,亦是受无边孤寂。
顾玉不知梦到了什么,呢喃一声,脑袋动了动,又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景君泽将她抱紧,心中尽是满足,也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将法子落实才行。
女帝五十八岁寿辰第二日,便颁发了一道圣旨,朝野皆闻。
她要传位于太子,颐养天年。
女帝早有此意,众臣并不意外,曾有段时间,女帝感染风寒,太子监国,众人都看得到太子的实力,并不输于女帝。
唯有一点不好,便是景君泽嘴巴太毒了些,一旦被他揪住错,直被说得羞愤欲死,比在奉天殿外挨一顿廷杖都让人丢脸。
可谁让他是太子,还是女帝的独子呢,众官员只能寄希望于太子登基后,能够反省自己,改正缺点。
各处有条不紊地筹备景君泽的登基仪式。
按说景君泽这个年纪,都是登基仪式和封后仪式一前一后办了,但朝臣谁不知道,他跟权倾朝野的顾丞相有实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