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仵作出来躬身道:“禀老爷,人已经断气多时,尸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
“人怎么死的?”
“经过检验,体表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死因……不太清楚。”
“废物!”曲嵘没好气骂了一句,问身边的师爷,“禀报皇城司葛大人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应该快到了。”
曲知县很是烦躁,他背着手转着圈,问师爷道:“这件事怎么办?”
师爷眼珠转了几转,凑到曲知县耳边低声道:
“据说这死者秦涧是金国细作,非常重要,等着临安那边来人提审的,这时候突然死亡,而且死因不明,万一皇城司甩锅给咱们,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得想好如何应对啊。”
“本官当然知道,可是如何应对你倒是给本官想个主意啊。”
师爷很是有些尴尬,仓皇之间他哪里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再说了,对方可是皇城司,直接听命于皇帝,手段狠辣,杀伐果决,谁敢招惹?他也就不敢乱出主意。
正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波人,全都是皇宫的侍卫。
当先一人,三角眼,鹰钩鼻,目露凶光,手按刀柄,让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
这人是南宋皇城司勾押官葛江。离奇死亡的金国细作秦涧就是他头一天带人抓捕归案送来县衙关押的。
因为皇城司在嘉兴县并没有自己的监牢,所以暂时借县衙牢房关押。
他刚得到消息说那金国细作死在大牢了,顿时又气又怒,带着一帮人急匆匆来到了县衙大牢。
虽然皇城司的勾押官级别低于知县,但那是皇帝身边的人,曲知县不敢托大,抢先上前躬身施礼:“卑职拜见葛大人。”
葛江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对自己带来的皇城司仵作说道:“去验尸!”
很快,皇城司仵作演示完毕,一脸惶恐躬身说道:
“回禀老爷,死者周身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死因……小人无法查清楚。”
“废物!”葛江同样骂了仵作一句,阴沉着脸对曲知县说道:“人是在你们县衙大牢死的,曲大人,这件事你得负责!”
曲知县身子弯得很是谦恭,嘴上却丝毫不退让:
“既然验尸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或者中毒,说明这人很可能是死于意外,又或者收监之前就患有重大疾病因而暴毙。若是如此,不管羁押在何处,死亡都不可避免,因而并非卑职的过错,请葛大人明察。”
曲知县不接受甩锅,他担不起。
葛江骂道:“放屁!老子的人送他进来时候好好的,才半天时间就死了,你们没责任,谁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