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计说道:“是我们老大熊匮杀了刁老七,不是那个书生薄聪。”
赵县丞大喜,果然是个冤案,看来他的直觉没错,惊堂木一拍,喝道:“实情到底如何,从实招来。”
那伙计捂着火辣辣的屁股说道:“那天我们跟着老大熊匮去刁老七家收债,他欠了我们很多高利贷,到他家院子门口,院门和里面的门都是开着的。
我们到了里屋,就看到刁老七后脑流着血,他用手捂着,在那骂骂咧咧的。
我们老大就问他谁打的,刁老七说是他娘子。两人吵架了,那贱人就乘他不备从后面用板砖砸了他脑袋,他当时昏了,刚刚才醒过来。
熊匮就说让他还钱,刁老七就火了,说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什么钱,让等几天。
熊匮生气了,拨出刀子说要给他放点血,让他知道厉害,结果刁老七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拍着胸脯说有本事就朝这捅。
我们老大最受不得别人激他,当下就一刀捅过去了,刁老七就惨叫了一声,骂了声‘你他妈还真捅啊’,这一骂老大就更火了,上去又是几刀,便将刁老七捅死了。
然后我们问老大怎么办?我们老大熊匮就说赶紧走啊,于是我们就赶紧从屋里出来。
可是刚到院子,就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是刁老七的娘子苏月娥和那个书生薄聪,就是摆地摊给人写字的那个。
他们说着话朝这边来了,因为小巷里听得很清,所以我们听得真真的,老大就带我们躲到了厢房里。
然后就见他们俩进了院子,又进了里屋了。
接着就传来惊叫声,他们显然发现死在地上的刁老七了,我们老大说正好进去拿那书生背黑锅,说他们是一对奸夫淫妇,谋杀亲夫。
于是我们就跟着老大冲了进去,那苏月娥却从后面跑掉了,我们也没有追,因为老大说了,抓住这书生一个人就够了,就让那小娘子逃掉,这样这书生一张嘴是说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如果那苏月娥两个人都在场,反而麻烦多了一个,这样我们就将那书生薄聪扭送到衙门,并作证说我们看见他杀死了刁老七。
实际上刁老七是被我们老大熊匮杀的,诬陷书生薄聪让他背黑锅。”
接下来的几个伙计也都愿意招,分别被带了上来,供述的结果跟前面的都大致相符。
熊匮仰起脸听着手下的伙计全都把他供出来了,也就放弃了抵抗,承认是他杀了刁老七,嫁祸给了刚好来到这里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