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手臂停住了所有动作,迅速爬行至年轻人的脚边,一跃跳上他张开的掌心。
俞望当然记得,这是张鹏飞所说的罪犯。
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既然救护车都凭空消失了,罪犯当然有可能出逃,只是没想到会跑到这里来。
“刘景”瞥了俞望一眼,神情有些难以言喻。
俞望:?
“刘景”收回目光,淡淡望向黑袍,语气听不出喜怒:“今天真是个令人不愉快的日子。”
黑袍全身破破烂烂,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痕,脸色相当阴沉。
“刘景”问
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黑袍一声不吭,死死盯着安静躺在年轻人掌心之中的那截手臂。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锋芒,可凡是被它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划过,皮肤与血肉瞬间开裂,严重的甚至连骨头都折断。
他的脸上也有好多道裂痕,皮肉组织外翻,流淌下乌黑的血。
本就狰狞的面目如今看起来又增添了几分可怖。
“刘景”没有得到回答,唇角微微勾起。
这似乎还是一个笑容,然而眼神却是像在看着这世界上最肮脏最丑陋的生物,厌恶与杀意交织,冷得可怕。
“因为你太难看了,伤了我的眼。”他说。
随着话音落下,黑袍动作一僵,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双眼睁得老大。
然后他就整个碎掉了。
和先前那把电锯类似的遭遇,只不过碎得更彻底,更看不出原貌,简而言之是一坨模糊不清的血肉。
“刘景”将半截手臂甩了几下,神色嫌弃,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俞望看呆了。
不愧是罪犯啊,真凶残!
“刘景”朝俞望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道:“小可怜,你没有被吓到吧?”
俞望觉得自己确实挺可怜,在那泥潭里扑腾了一会儿,他整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也不知道衣服还洗不洗得干净。
“刘景”见他低垂着脑袋,像是因为受到惊吓而说不出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光芒,无声嗤笑起来。
看他先前指挥手臂打这儿打那儿,与印象中的小鬼截然不同,还以为能有什么新鲜感,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
平白浪费了这张好看的脸。
“刘景”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无趣的人身上,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那手臂是老先生的藏品。”
“……”他脚步微顿,侧脸看着说话的青年,重复道,“老先生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