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如今没有人再来针对荀子,所以荀子如今治学注释经典,倒是清静了下来。
平静的稷下学宫,却是因为一则消息掀起波澜。
林丰要在临淄城的南城外,公开辩佛,论佛门之恶。这样的一则消息,在稷下学宫一下掀起了巨浪,无数的士子议论。林丰和佛门为敌,等于是和权贵为敌,这是自找死路。
许多稷下学宫的士子,反倒是一副兴奋神情,他们期待着林丰身败名裂。
这一议论,也被稷下学宫游玩的李慈航听到,他得到了消息,震惊于林丰的胆大妄为。林丰要介入荀子和佛门的事情,那也就罢了,这倒是还好。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丰会采取辩佛的方式。
这是最极端的方式。
也是最为危险的方式。
李慈航径直回到荀子的住处,进入院子中,就见荀子在房间中看书。
他进入房中,在荀子的身旁坐下来,道:“你的好弟子林丰,公开对外宣布,明天上午巳时,要在南城外搭建高台辩佛,论佛门之恶。这是公然挑衅整个佛门,你难道不担心吗?”
荀子搁下手中的一卷书,捋着颌下胡须,自信道:“老夫担心什么呢?”
李慈航说道:“这般辩佛,便是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佛门的诘难。可以预料,大慈恩寺、玉峰寺、宝相寺等寺庙的僧人,尤其善于辩论的人,都会前往抨击。乃至于,权贵也会安排子弟上台去辩论。你的弟子,能赢吗?”
“哈哈哈……”
荀子朗声大笑起来。
李慈航微眯着眼睛,这老匹夫,又被他装到了。
又是这般自信的模样。
李慈航哼了声,把腰间葫芦拿起,打开瓶塞饮了一口酒,说道:“一旦林丰落败,那就丢失一切。到时候,名声丧尽,这是极大的代价。”
荀子道:“老夫相信他。”
这时候荀子从案桌一旁,取出不曾喝完的一坛西风醉,笑道:“来,喝这个。”
李慈航眼前一亮,道:“你个老东西,难得这般通情达理。”
荀子亲自给李慈航斟满了一杯酒,道:“来,尝一尝。”
李慈航却是停下,说道:“荀长卿,你主动请我喝酒,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喝不喝?”
荀子问道。
“喝,必须喝。”
李慈航接过来,小酌一口,老脸上浮现出回味神情。
就是这个味儿。
舒服!
荀子道:“李兄啊……”
“停,停,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李慈航哼了声,说道:“你这一喊李兄,老道我头皮发麻,保证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