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说不怨他。
甚至感谢他曾经的“顺手”。
可,不苦吗?
他只要想到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揣在口袋里藏起来的姑娘因为他受过这样的委屈,不是短短的一天,也不是一个月。
而是整整七年。
他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温小纾。”周景肆敛着眉,并不像平日那般恣意无赖,反而小心的有些脆弱。
他倾身抱住柔软乖巧的姑娘。
语气闷闷。
“你这么懂事,很容易被欺负的。你难道没听长辈说过么,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温纾顺从的窝进男生怀里,主动伸手搂住他脖子回抱着他,笑着说,“可是我的阿肆说过,以后就不会让我哭了呀。”
“嗯。”
“温小纾,不哭,也有吃不完的糖。”
“不止糖,”温纾小声补充,“还有阿肆的爱。”
别人都没有。
只有她才有,独一无二的。
周景肆忽然觉得眼底又开始发热了。
他的姑娘这么懂事,他还能怎样对她更好呢?
温纾把脸埋在周景肆肩膀,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阿肆,你知道吗,妈妈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是不配被爱的。”
到了现在仍是。
她懦弱又没用,始终走不过那个坎。
“我害怕,惊惧,不敢安心接受别人的好,每天都在做噩梦。”
周景肆的心脏又开始疼起来。
年少轻狂,他打架最厉害的一次,肋骨都差点让人打断,被按着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却没觉得这样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