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完这句之后,他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准备给这只狗崽子洗澡的初衷是为了公子,于是又烦恼道:“水都要凉了,它这么凶我,我怎么给它洗澡?”
小狗崽还在手心下打转。
沈晏卿垂下眼眸,说:“我来吧。”
“这怎么可以?!虽然水是热的,但是这狗崽子一点都不听话,万一弄湿了公子的衣服,受寒了怎么办?!”
沈晏卿却莫名觉得小狗崽应该不会太闹腾。
“你都说了它听我的话,是母亲送给我的?”
墨竹一愣,难得见公子坚持,便点了点头,大不了他多盯着些。
沈晏卿从来没给小狗崽子洗过澡,本以为小狗崽子全程会像墨竹说的一般闹腾,却意外的发现,它真的很乖。
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让抬手就抬手,让仰脖子就仰脖子,看得本来对它有意见的墨竹都睁大了眼睛,连连说这狗是夫人送的灵犬,凶他也是因为只认公子一个主人!
洗完一个并不费劲的澡,沈晏卿让墨竹找了块吸水的汗巾把小狗崽子包着搓了搓,随后又寻了个篮子,里面铺了些旧衣,便把小狗崽子放了进去。
小篮子紧贴着炉子放着,暖烘烘的,不一会儿这只凶凶的小狗崽子便昏昏欲睡起来。
等沈晏卿看完一页书,再看了一眼它,便见它早睡了过去。
天色渐晚,沈晏卿吃了一点东西便让墨竹把饭菜都撤了下去,随后喝了一碗汤药,便上床准备休息。
床上棉絮厚实,被子也不算薄,但沈晏卿还是觉得冷。
手脚冰凉,被子里像是有冷风,只有一点暖意。
这冷,他早就已经习惯。
他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闭上了眼睛。
将睡未睡之际,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呜呜”的叫了几声。
朦胧间,好像有一团火从脸颊擦过,随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胸口。
暖意由此为起点,蔓延开来。
紧皱的眉头松开,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沈晏卿第一次因为这点暖意睡得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