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不悦地说:“我就爱吃这一味,吴致远供不起,只能自购罢了。”
银货两讫,宝珠收起胡椒,站起来要出门,保朗却倚着门框不动,他身材高大魁梧,硬要通过,只能擦着他身体出去。
宝珠不知道他是何意思,瞪着他不说话。
保朗若有所思地问:“下官是个不辨气味的武人,一直好奇,想问问芳歇娘子身上用的什么香?”
宝珠一听,心下极是恼怒。他这话几乎等于当面问她里衣什么颜色,已经非常唐突,其姿势竟然是逼着她一定要回答。
“我也有个问题,一直好奇,想问问保朗特使。”她冷着脸说,“都虞候,是几品?”
话音落下,也不听他回答,宝珠抽出马鞭,以一端抵住保朗,硬是把他从门口推开,辟出道路,随即目不斜视地翩翩走了出去。
地方节度使虽然势大,却没有封下属官员品级的权利,保朗在徐州已经是位高权重,但去了长安不过是没品级不入流的武官,宝珠的鄙视不屑之意已经摆在脸上,保朗被马鞭抵着推开,只能任她离去,但心中对少女的好奇更是到了极点。
杀妻埋尸后院虽然是猎奇大案,但跟盗珠杀人案没任何关系,保朗留下几个衙役处理,也不再过问。
一行人骑着马再次回到县衙,看见三四十个人跪在大堂外的院子里,县令吴致远和县丞汪岳也在,脸上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意思。这些人穿着朴素,看起来都是平民,领头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