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和往常一样,她将近日缝制的衣裳交给厉夫人统一管理,核对能够穿到什么日子。厉夫人道:“王妃辛苦了,可以延后三天,稍事歇息。”
崔令容一愣,再望向采露手中的包袱皮,心中便明白了。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带着侍女们离开了。
霍七郎全程旁观,忽然对李元瑛道:“你们是不熟吗?”
她对这些男女情缘见识太多,只根据眼神举止,便能推测出有情无情,大概发展到何种程度,十猜九中。
李元瑛仿若未闻,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投入炭盆之中焚毁。
霍七郎歪着头笑道:“难道没亲热过?”
这一句便几乎触怒了他,只是无力发作,李元瑛漠然道:“这不是你该插嘴的事。”
霍七郎直言不讳:“大王少言寡语,我没机会模仿你的声音语气,只好抓着时机闲聊。”
李元瑛干脆地道:“她有她的人,我有我的人,互不干涉,这是当年就谈好的。”
这一句倒是出乎意料,霍七郎略显惊讶:“原来是各玩各的……还是你们有钱人会耍。”
这种关系虽然少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霍七郎心道崔王妃的表现可不像坦然接受,不知是否约定之后又变卦。当然情爱之事本就变化无常,移情别恋翻墙头更是司空见惯,整天面对这等绝色,后悔以前的决定可以理解,只不知崔王妃的情郎是谁。是外面的人?还是王府的幕僚或侍卫?
李元瑛扶着案几,缓缓走到床榻边躺下了,霍七郎追过去,扯了锦被给他盖上,坐在脚榻上继续胡扯:“一心无二有时候也挺无聊的,兼美不好吗?”
李元瑛感到脑后针扎一般疼痛,刚要命她闭嘴滚远点,然而霍七继续道:“大王太过严肃也太保守了,不如令妹想得开,九娘子曾跟我说她要出家当女道士,然后养几个小情人,快快乐乐过日子。”
如今她大约琢磨出李元瑛的罩门,这人天性喜静,又患头风受不得吵闹,但只要提到妹妹的事,无论是什么内容,他总能忍着听一会儿。
果不其然,李元瑛惊愕道:“她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