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瑛语气强横地回应:“那是当然,我的人和我的马,纵是万金,亦不可让。”
晚宴因为这场意外中断,宾客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堂前人头滚滚,任谁也没兴致继续寻欢作乐了,就此不欢而散。
李元瑛缓步而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而登上马车之时,脚底却不经意绊了一下。霍七郎心里明白,他已经疲惫极了,只是强自支撑,遂出手将他搀扶上去。
于马车上坐定,仪仗队伍离开了节帅府,李元瑛压抑不住心中恼怒,等不及回到自家府邸,便开口质疑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霍七郎戏谑道:“我寻思那冤大头愿出千金,咱们二一添作五,分了这笔钱,我去他那里混上几日,夜里照样来找大王快活,岂不是皆大欢喜?”
李元瑛气得脸色煞白,怒道:“一马不备双鞍,一臣不事二主,你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投敌了?!”
霍七郎见他真的动了肝火,连忙赔罪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大王莫要动气。”说着便向前想要靠近他。
李元瑛当即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怒声呵斥:“滚远点!别靠那么近。”
霍七郎一愣,恍然想起自己此刻还挂着徐兴的脸,在他眼中想必相当诡异,连忙伸手揉去易容材料,几下扒拉出自己的真实相貌。
她解释说:“我受雇于大王,在幽州就只保护大王,服役期间不会再追随别人了。”
李元瑛愠怒道:“所以期满之后,就是价高者得了?寡廉鲜耻,不忠不义。”
因为他用词艰深,霍七郎颇费了些心思,才总算听明白了李元瑛生气的根源。他们这般地位的人,向来对臣下索要绑定生死的忠诚,忠于家国,忠于朝廷,诸如此类。
于是她扶膝端坐,直白坦率地说:“我不对任何人效忠,只是尽责罢了。”
李元瑛咬牙切齿地说:“忠字起码有心,责字里面只有钱!”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