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对朝堂派系很清楚,却完全脱离了人民。
在他想来,在自己的治理下,百姓应该过得还不错。哪里发生饥荒或暴乱,也是地方官残暴所致,朝廷各种政策肯定没问题。
厨子已经过来,在朱国祥的指导下,放入佐料,裹上荷叶与泥土。
不用搭土窑,直接烘烤即可,御厨能够掌握火候。
宋徽宗就着美酒,又开始品尝蒸玉米和煮玉米,与烤玉米有不同滋味,他对此非常满意:“爱卿进献仙粮有功,想要些什么赏赐?”
朱国祥趁机说道:“犬子在濮州过于狂妄,刚则易折,请调他去川陕或荆湖。”
宋徽宗说:“朕已调他去杭州。”
朱国祥道:“杭州繁华,少年人难免耽于享乐,最好让犬子去偏僻穷困之地历练。”
宋徽宗说:“偏僻穷困之地,就不是升迁,而是在贬谪,朕怎能薄待贤臣?”
“年轻人,多吃些苦头也好。”朱国祥说。
宋徽宗虽然聪明无比,但失之坚毅,而且做事多变,耳根子还软得很。
从马政就能看出,这货听得进去建议,但觉得有理的他都听。一会儿认为这个是对的,一会儿认为那个是对的,平均三四年更改一次马政,把民间的养马户搞得欲仙欲死。
朝令夕改,如同儿戏。
他原本就觉得,朱铭跟朱勔不能撞在一起,却又被蔡攸诱导海上寻仙之事。
但寻仙虚无缥缈,而且不能让文官去办,必须交给心腹太监执行。万一朱铭寻到真仙,自己把仙药吃了,不留给皇帝怎么办?
如今又认为该给朱国祥面子,反复衡量之下,便不想把朱铭调去杭州了。
宋徽宗问道:“让他做成都知府如何?”
那里是成都府路的路治所在,有转运使、提刑使、常平使、茶马司压着,朱国祥害怕儿子施展不开,于是说:“年轻人应当多吃苦,成都府太过富庶,官家让他去知金州便可。”
蔡攸见皇帝已经改了主意,不可能再让朱铭去杭州,于是也附和道:“金州正好合适。”
金州的州治在安康,除了河运贸易还算发达,剩下全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蔡攸想来,既然无法让朱铭得罪朱勔,那就扔去穷困之地,随便怎么折腾都无所谓,最好是水土不服直接病死。
两人一唱一和,宋徽宗耳根子便软了,但又觉得那地方太穷,得补偿一下才好:“便让他去知金州,罚俸撤销,再升一级寄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