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潘其实能够理解布赫特现在的焦虑。
克林菲德掠夺者们的头领,现在虽然右手大臂中箭,那特制箭头拔出来的时候,连带着被划开的肌肉都得有二两重。
就算是他壮得像是头公牛,大臂肌肉群受到这样的创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就别想发力。
这还是他运气好,没被蹭到大血管什么的。
但是受伤了不代表就就能安心养着了,他得为以后考虑。
他们是靠名声来接活儿、糊口的,没了名声就相当于没了一切。
如今这次行动不管到底还有什么隐情,但是他们眨眼间就撤退这件事是没跑的。
对克林菲德掠夺者的名声打击很大。
以后他们接活儿的时候,雇主可以因此削减大概五分之一的报酬。
亚尔潘带着一群矮人也是干这种活儿的,所以他清楚布赫特现在的心情和不甘。
但是说这些都没用,当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的书记官,把枪旗挂上枪杆的时候,这队伍里就已经不允许有第二个声音了。
别看布赫特现在满嘴抱怨,但是亚尔潘相信,让他真去那书记官的面前胡咧咧,他这张嘴管的能比所有人都严。
外行人可能还不太感觉得到这十个骑士的水准,他们这些刀口上挣钱的家伙可太清楚了。
所以布赫特也就只是抱怨抱怨而已。
一路上,轻车简行的车队飞驰不停,好几次几乎都要因为速度太快而发生交通意外,冲出山道去。
他们这队伍清晨进入河谷,走了一上午之后受到了松鼠党袭击。
然后修整了两个多小时,用来整理物品、修复车辆、治疗伤员。这就已经是下午了。
之后在余烬骑士的指挥下一路快速行军,终于在黄昏与黑夜暧昧不清的交界点,算是跑出了庞塔尔河谷。
“呼呼”
亚尔潘长出一口气,在快速行军之中,就算是驾车也是很累的。
而其他骑马的,比如没受伤的那几个克林菲德掠夺者,他们现在身上跟涂了油似的,一身汗。
车队中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
倒是萨奇亚,虽然也在骑马,但是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劳累的痕迹,让矮人直呼这女人好棒的身体。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昨天晚上还扎营的地方,地上还有篝火烧的焦痕,地面上还有支帐篷时打的桩子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