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如果内部不能达成一致,那么在未来更加尖锐的矛盾中,说不定我们首先会在战场上自相残杀。”
“我以为”蓝恩含了一口东之东在舌尖品味,“索登山之战就已经算是表态了。”
“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不会像北方,容忍术士这个独特的小阶级,在自己的疆域内依旧保持其独特性。”
猎魔人讽刺的冷笑着。
“我以为,那些在索登山之战里,被填到战线上的南方巫师学徒们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了——在南方帝国里,巫师跟一個铁匠没差别。”
“结果,现在北方术士里就还是有那些想着‘服个软就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不会变’的蠢货存在?”
玛格丽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你看他们是蠢货,但是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看,或许他们觉得自己挺明智呢?”
金发美人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来了谈兴,她晃动着酒杯。
陶森特国宝级的东之东红酒,在那玻璃杯上展示出了上佳的挂杯。
“最近,光是我这个被学院事务捆住,深居简出的艾瑞图萨院长都听到了不少风声。”
玛格丽塔的脸上挂着意味难明的笑容。
“人们都说尼弗迦德帝国还不错。以前不知道,现在快接壤了,大家交流也多了起来。”
“商人们讨论着那里先进的商业制度,还有商人行会的权益。手工业者们则说在尼弗迦德境内干同样的活儿,挣的钱是北方的几倍都不止。”
“法师也是人,得吃、得穿、得用,还都得是上好的。等环绕着你生活的人都是这幅口吻谈论尼弗迦德,不受影响也不太可能嘛。”
“所以。”蓝恩微笑着,可是那眼神却莫名冷了起来。“当初在战争里被蹂躏的人们,甚至都不说上战场的军人,只说平民,就都无所谓了?”
“当然有所谓。”蒂沙雅补充着说,“人们说,那是两片土地上的人们,因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因为互相不熟悉造成的紧张情绪,受刺激之后的后果。”
“人们为此感到真切的悲哀,但是并不能因此就说尼弗迦德帝国残暴不仁。这太偏颇,毕竟那可能只是一次偶发事件。”
“哇哦,把辛特拉城连带周边全屠干净了的偶发事件啊。”蓝恩面无表情,语气却很夸张的讽刺着。
“并且辛特拉国内的壮年劳动力大半被奴隶商人行会买下,土地上的磨坊、风车、火炉.就连风箱都被掠夺回尼弗迦德的偶发事件啊。”
“尼弗迦德的军队还真是个顶个的天才,他们一上手就知道怎么把一个占领地给刮干净,根本不用练习的。”
随后,猎魔人就连语气都变成了冷笑:“只是那些死人离他们太远,战线离他们太远。而尼弗迦德的精美商品和好消息却能通过商路不断传递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