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几乎要被那条疯狗逼得忍不住,就跟贝连加尔说的一样,要去找到他、杀了他。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啧。”
杰洛特发出了咋舌声,显然是头脑冷静了下来,庆幸自己不再冲动。
刚才把酒杯拍在桌子上的贝连加尔,此时又悻悻然的重新拿起酒杯。
“太复杂了。”老猎魔人感慨叹息着,看着对面两个都比自己年轻的猎魔人。“这事儿被你一拆开了说,感觉跟甜点上的千层酥皮一样,一层套着一层。”
“这还只是往下深入想了一步而已。”蓝恩平静的说着。
“要是继续向深处考虑:里恩斯背后那个把他派出来的人,又是怎么个想法?”
“他派出了这条疯狗来进行调查,他明知道这条疯狗会怎么办事,却还是把他派了出来。”
“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一点不担心里恩斯会不会半路就被这些国家的情报机构弄死?”
“他知道这些情报机构的行事风格,他也知道这些情报头子为了挖出来自己,不会轻易就要杀了里恩斯。”
‘嘭嘭’两声,蓝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桌面,脸上挂着冷笑。
“呵,看着穷凶极恶的一条疯狗,实际上只是因为两边背后的人都在赌,所以才不搭理他,让他自己随便叫、随便咬。”
“情报头子赌自己能从里恩斯的身上,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
“而里恩斯背后的人,则在赌那些情报头子的贪心、放长线,反而能给自己充裕的时间,用来达成目标,并且抽身离开,不留痕迹。”
贝连加尔抱着酒杯,郁郁寡欢的喝了一口:“这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刚才老猎魔人火上心头,想要直接抄着长剑去砍人的气势,或者说鲁莽的冲动,已经荡然无存。
在复杂的局势之中,无脑的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看着贝连加尔还在消化信息,大脑放空的样子,蓝恩并不意外。
现实社会错综复杂的程度远超想象,因此在重大事项上造成的互相牵扯也复杂的超乎想象。
实际上,他刚才还没有继续往下说完。
里恩斯背后的人,在他计划的最后,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就是蓝恩刚才明面上说出来的,他有把握在办完一切事情后,自己抽身离开不留丝毫痕迹。
而另一种.就是留下痕迹也无所谓。只要事情办好,那么他无所谓自己的身份暴不暴露,或者说,已经全然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