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咸阳府丞这样的小官儿,自家柳公还真不一定能记得。
“胡说!”
“府丞老爷说的是,事成之后陈富户玩腻了,就让你们排队上!最后卖去春风苑换大钱,让你们换酒喝!”
“怯怯诺诺有何用,拿下他们,谋逆大案,这是天功!”
趴在地上,疼得根本站不起身的柳如岩听到手下人这么说,当即便是一声大喝!
如今这个局面要是继续下去,他柳如岩就是必死的!
还不如断了自己手下人的后路,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生死之间,这个底层的小吏,竟是展现出了一般人根本没有的聪明!
此话一出,九名差人顿时面色煞白!
而柳白的笑容也愈发玩味。
这咸阳府衙的府丞,倒是个好领导啊,连这种事儿都想着下面人?
“铛。”
一名差人,牙齿一咬,竟是直接拿起地上刀!
他已经看出,这几乎是必死局面了,只有一拼!
只要将这里的人杀光,府丞老爷会保住他们的,到时候再安个聚众谋反的罪名,说不得还能升迁!
“留一个。”
柳白淡淡开口。
而就在他话语出口的一瞬间,龙且....
动了!
“砰!”
直接一脚将那率先拿刀的差人胸骨踏碎,紧接着便是虎入羊群。
大开大阖的拳头每至一处,定然会响起令人心头寒战的骨裂之声。
仅仅是瞬息之间,只有那‘好不容易出生’的差人因为将那酒盏举过头顶跪着,没能及时站起,方才活着。
就连那重伤的柳如岩,也被龙且随意一脚踏死,甚至懒得再看第二眼。
好好的一场喜宴,血腥味浓厚得让人直直犯恶心。
在场宾客想要逃,想要惊呼。
却是双腿打颤,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惊扰。
柳白也不在意,反倒是拿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于鲜血自然而然过了直接开吐的阶段。
反倒是现在,他心中没有丝毫畅快,反倒是多了些许的悲哀。
这还是整顿过的底层小吏,尚且会暗中欺辱百姓。
可想而知,那战乱的年代,百姓在这些夹缝之中,到底是有多难。
这是一场对于‘活下去’这三个字的终极挑战!
“去跟你们的府丞老爷说这件事,让他继续带人来。”
“不然,你会羡慕你的这些同僚,为何能死的如此痛快。”
柳白笑着拍了拍那唯一存活的差人的肩膀,那笑容,要多温暖有多温暖,要多和善有多和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名年轻的书生,在嘱咐小朋友走路之时千万要小心,莫要跌倒了呢。
那差人手脚发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仔细一看,那原本跪着的地方,黄黄的水迹已经渗透倒泥土之中,都成黄泥了。
喜宴之上,鸦雀无声!“吱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