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秦右相在临退出朝堂之时的盛怒,绝对不是他文丘一个小小的廷尉府知事可以承受的。
甚至于可以说,即便是他文丘当上了廷尉,也不一定扛得住。
因为....
李斯的接班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如今的大秦左相柳白。
“启禀陛下。华夏二字,乃是九州大地,自上古之民流传而来的精神,如同一枚烙印一般,刻在天下人每一个人的心中、”
“这九州大地之上,华夏泱泱百姓的亲眼见证之中,无论是上古贤君尧舜禹汤,亦或者是商朝、周王,皆是过眼烟尘!”
“曾几何时,他们也觉得,他们的国家,代表着华夏,代表着九州大地大地。”
“然而,天道无常,地貌无恙,这片九州大地,这泱泱华夏之民,换了无数称呼,商人、周人、秦人!”
“今我大秦,征伐六国,成就一统大业。九州大地,尽归我大秦所统。万万之民,也尽为陛下所治。”
“然,天下非永恒一日之天下,秦亦非永恒天下之一国,万民更非永恒不变之万民!”
“学生非圣贤,不知天道,更不知寻常,只是略读史书,故而在殿前狺狺狂吠,作狂士状!”
“学生以为,天下归秦,万民归秦,而秦或有一日亡,可天下万民心中的华夏烙印,却永远不会推却。”
“同理,我大秦在华夏这烙印之上最为浓厚的玄黑之色,也将成为这九州大地之上,华夏万民心中最为浓厚的颜色。”
“秦非华夏。”
“此并非学生对于大秦的诅咒,或者说...这是学生对于大秦的祝福!”
“秦可亡,华夏永世不衰!”
“而陛下、诸位公卿、在天有灵的无数列祖列宗皆所盼望,大秦万世永昌,正是如此!”
“华夏永世不衰,我大秦的玄黑之色,万世永昌也!”
无数个日夜的埋头苦读,在大秦书院远望柳白身影,在上蔡县案牍劳作,在田野之间细看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