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小子反倒觉得不远了。”
李斯笑着继续问道:“那杜邮亭会下雪吗?”
柳白抿了抿嘴唇:“想必是不会下的。爷爷当年,心应该是热的,怎么会冷到下雪呢?”
李斯笑了笑:“天下各处,唯有杜邮亭,令人心热。可小子啊....这一生也别去啊。”
柳白抿唇不语。
李斯忽而,如同一个老顽童一般,趁着所有人都没看见,用手肘撞了一下柳白的胳膊,最后说了一句:“千万别想着当那劳什子圣人。”
“你那成圣四句是说来听的,老夫听着顺耳,但你若是当真玩了命的去做,老夫看着不顺眼,”
这一句话,柳白依旧没有回答。
李斯也没有再说,只是心中哀叹一声:千古唯有犟种,最能成事,也最费思量。
明明是一个从少年到青年被大秦国事磨平了棱角的后辈,却是依旧用自己那并不坚硬的脑门一次次撞。
这一点,李斯自愧。
两位前后大秦右相的轻轻言语,自然为其他人所不知。,
所有人心头所想,不过是在思考,接下来柳白正式上位之后,他们应当如何自处!
论威望,柳白不及李斯不假。
可...
论起手段狠辣,心性果决,柳白堪称当世第一!
在左相之时,便可行如此多的大事,澄清殿宇,杀伐世家,全农课桑,扶持工农成为大秦基石,再加上推行军械....
几乎所有心中稍微有点坏事儿的官员,都是忍不住发抖了一下。
谁也不知道这位柳相的刀,接下来会砍往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