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漓见她着一身青色祆裙,纤手举瓷瓶,纤弱却倔犟,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他想起当日小医仙气定神闲、清淡出尘;只觉得是自己唐突了,惊吓到这落入凡尘的仙子。
萧玄漓哆嗦着嘴唇,说:“姑娘误会了,是吾错了……行为唐突,引得姑娘误会了.….退,都退下去。”
严力立即斥退了侍卫们。
叶云曦收了药瓶,在手中却举取一把精弩对准萧玄漓,冷声道:“虽然本少主暂时隅居乡间,也不是你等能轻视的。萧将军若诚心拜会,须先送上拜贴,得了回复,才好相见。”
“好,好。"萧玄漓后退一步,拱手说:“请恕萧某无礼。明日先递拜贴,诚心拜会。”
然后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院子。严力心头一紧,他从未见主子对任何女子如此示弱、牵就。
初冬夜寒,人声寂。一只山鸮飞进院子,落在西厢廊檐上“咕咕”的叫。西厢的门打开,月明迈出门槛,依旧是警戒姿势。叶云曦蹲在门槛里蹲下,用用筷子夹了放凉的饺子喂给小鹗。
小猫头鹰的圆目在黑夜闪亮,这是任何炫彩的宝石都比不了的光泽,犀利又柔和。
暗夜朔风起,嘶吼呼啸、庄院的房舍老旧门窗木梁等“吱咯”作响,冷风从门缝透进来,桌上烛火跳动屋的明灭不定。叶云曦只脱了外裳,着碧青夹祆窝在床榻上,哭红了眼……白日里她众人前端着少主的尊严,这夜里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和恨怨都涌上心头,近子时她才在疲乏中昏沉睡着。
晨间寒风徐徐减弱,院子里落了满地枯枝败叶。月明与月墨背箭持弓在正屋廊间巡视,桑瑜与月浅出门去督导庄子上人们开挖水渠。
庄头急吼吼敲响庄子大门,“哑叔,开门,快开门”
他进来后,快速关上大门,栓住,庄头背抵着木门,气嘴吁吁,神色惊慌大声报告:边有一队车马地而来,约摸百十余人。
打扫的两个老仆和炉灶间农妇慌了,都两股战战,不敢言笑。
“慌什么?闲人退到西厢,厨灶间继续烧火做饭。就算死,也得吃饱喝足了。”月明肃立于下,厉声道。
庄头是个大约四十岁庄稼人,一抬眼,看见两个侍卫披甲挽弓,英姿挺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又见哑叔沉稳镇定。庄头吃了定心丸,都步伐也稳健些,说:“我…我准备迎客。”
月芽用铜盆打了热水,进了叶子曦住的套房将她唤醒,一边伺候洗漱一边说外面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