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瞧了眼旁边的老吕,淡淡道:“他报复的手段虽不高明,却很精准的切中了我等的脉络。”
能做到宰辅这个位置,其实大家的名利心就已经很淡薄了。
就算再怎么何腾,也无非是多了些虚职而已。
所以这样的人,最看重的恰恰是名声。
他们将来都是要进史书的,若是被史官这么写上一笔,不多不少也算是一个污点……
“不能就这么饶了他!”
吕夷简冷笑着起身,往自己的值房走去,道:“来人啊!把范仲淹叫来,本相要与他谈一下关于灾情的问题。”
“……”
尖刻!
两个宰辅同时一愣,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老吕跋扈惯了。
所以什么事儿都是只能沾光不能吃亏!你要惹了他,那他肯定报复,别管你是谁。
……
挽月楼。
老范怒气冲冲的进来。
却见曹安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
“……”
他不由得一愣,指着曹安气笑道:“竖子,你也知自己该打么?你下来,看老夫抽不死你!”
“范公,气大伤身啊!”
曹安趴在栏杆上,梗着脖子道:“这事儿某就是气不过!您是青官、是忠臣,某见不得有人欺负您!”
范仲淹脸色缓和少许,又怒道:“老夫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你就说下不下来……莫等老夫上去,否则……”
噔噔噔噔!
曹安一溜小跑下来,站在范仲淹面前。
一脸的倔强……
“您想抽便抽,某是晚辈,自然不敢忤逆……可这事儿,某没做错!凭什么只能他吕夷简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