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亦步亦趋,到了正殿,厅内燃着忍冬纹银暖炉,氤氲热气缓缓升起,地上铺陈着朱色丝绒红线地毯,屋子里倒是暖和不少。
皇后看着云檀,少见的笑了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不过现在你被封了良娣,想来过得也不错。”
云檀点头,又看了一眼半敞开的阁门,屋外风雪大作,将四下的窗柩吹得咯吱咯吱,时不时的带进来一缕雪花,转眼间落在地上,顷刻化作水点。
她拿出前阵子帮皇后缝制的毛裘,又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现如今过得如何?”刚来红鸾殿,就察觉到殿内的侍奉宫娥偏少,比不上往日的红鸾殿人手配置。
皇后微吁了一口气,看着那精心制作的毛裘,昏黄的眼看着半开的阁门,似乎在沉思。半晌,她开口:“虽说大不如前,但也没有性命之忧,陛下这是在责怪我教子无方,所以才减了红鸾殿的宫娥,也没什么。陛下那一箭刺穿了净植的脊背,听天牢的管事传来消息说,以后算是直不起背了,但能留下一命,已是万幸,我就当,没生过这个逆子。”
他后半辈子,也就只能关在天牢里度过了。
陈王谋反一事,牵连甚多,连她这个亲生母也逃不过被皇帝问责。宫娥一减,红鸾殿和往日的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但皇后也图清净,索性整日礼佛度日。云檀对这事虽不日日膜拜,但也心存敬畏,而且她喜欢抄写佛经,和皇后倒也有了共同点。
皇后的女工极佳,但偏偏喜欢顾云檀的刺绣活儿。皇后将她前几日闲暇时,绣的百福送子袋拿给云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