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打击之后,娄晓娥心底潜藏的那股特殊,自己却慢慢浮了上来。
“我该怎么办呐”
李茂办公室外,临时添了一套桌椅旁边,娄晓娥靠在墙壁上,双目有些失神。
还没等娄晓娥想明白这件事,就被新来的人给打断了思绪。
“老蔡?”
“哎,娄小姐您吉祥。我得进去见一见厂长,您看您是不是通传一声?”
恍然在机械厂见到娄晓娥。
老蔡心中惊了一下,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口中依旧是往常那般,对着人低伏做小的唱喏。
“哎,可别喊什么娄小姐,我可是机械厂的工人。”
嘴上这么说着,已经习惯流程了娄晓娥,一如之前敲门汇报。
“老蔡?你这是知道何大清回来的消息了?”
办公室内,李茂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貌似憨厚,跟何大清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哎,不敢骗您。何大清回来的时候,往我那跑了一趟。
说是事从权急,没来得及写信,就干脆上门说话。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何大清竟然这么狠,一句招呼都没有打,就从保定跑了回来。
不满您说,早上在东家店里见到他的时候,我这脊梁骨上吓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得亏我们店掌柜的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亲戚。
不然得话,非得喊上一声见诡了。”
蔡全无欠了欠身子,嘴上说这场面话,脸上却跟挂了浆,上了冻,刷了浆糊一样。
甭管嘴里怎么说,这脸上的表情,嘿!就是一个面不改色。
得亏不是在夜里。
要是夜里来上这么一出,那才真得让人喊一声见诡。
“行吧,你们的动作都够快。
说说吧,今儿到我这来,是想说些什么?”
李茂不动声色,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盒大生产。
不是李茂没有好烟,而是蔡全无这个人不一样,你要是给他好的,他还真不敢抽。
该说不说,聋老太太家里以前还是有本事的。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蔡全无也只想苟且的活着,连个刺都不敢炸。
“哎,您明镜。
不瞒您说,就算没有这一出事儿,今儿我也该来跑这一趟。
不为别的,就是牛爷那边又来了信,说是想跟您这边,淘换上几套农用机械。
不管是拖拉机,还是地形车,实在不行三轮车,自行车也都行。
甭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在庄子里用的,一股脑的送过去就行。
这段时间,牛爷在那边又折腾到了不少好东西。
跟那边庄子里的牛都吹了出去,就等东西到位,好把东西调剂一下。”
左右李茂没有说回避的事儿。
蔡全无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避讳。
至于已经出门的娄晓娥,更没有被蔡全无放在心上。
“豁,这话说的攒劲的,老牛的摊子铺这么大,就不怕有一天把牛皮给吹破了,把自己给震死?”
李茂侃侃而谈,好似玩笑一般的打趣着。
话语中的意思,屋内的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做交易归做交易,可那不代表,李茂就能容忍老牛在外面坏了他和机械厂的名声。
“您放心,牛爷生怕您生分,给掌柜的写信的时候,特意注明了内情。”
蔡全无赶忙躬身,一口一个唱喏。
生怕哪一点说错了话,惹的李茂不高兴,就断了这一条路。
单单是断了这一条路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蔡全无担心,李茂会顺藤摸瓜,把这一条线上的人都给收拾起来。
这条线上,那可是有他心爱的掌柜的!
“不怕您笑话,这事儿,实际上是牛爷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按照牛爷的本事,顶天也就弄上一些多余的粮食。
可架不住之前有个光字片的,弄了一堆打头红星的东西,在北面给那些庄子开了眼界。
别说,自打用过那些东西。
不少庄子对解放厂那边弄出来的东西,都有些看不上。
后来又一打听,哦,红星厂不生产这些了。
为了这,那些庄子上的人还懊恼了好一阵。
特别是这段时间,那边又摸出来了大油田。
离得近,多少能分上一些。
左想右想,这不是又把注意打到贵厂的产品上面。
李厂长您也知道的,如今这年头,工业品贵,排队批条更难。
那些庄子都在北边,偏僻不说,还不怎么受重视。
这名目是往上递过去了,可这时间,那都排到了几年后。
赶巧的,不知道谁从牛爷嘴里打听到了,说是跟贵厂有点关系。
又听说您厂里在收计划外的粮食,这不是就动心了么。
您放心,东西都是正儿八经的东西。
就算是外面的,那也是用山里的东西换来的,稳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