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晕过去了就好像事情多严重一样。
实际上说白了,就是这些天累的太狠,晚上睡眠不足,外加缺乏营养而已。
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厂长在,这种吃上几顿好的,好好的睡上几天就缓过来的事儿,我都不会给开葡萄糖。
真以为厂里医务室的药随便开是吧?
葡萄糖?葡萄糖也是不便宜的!对于秦淮茹这种症状,那就是及时雨一样的东西。
你个外行要是不懂,就不要在这里胡咧咧。
要是再有下次,你看我还伸不伸手。”
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梁,皱着鼻子吸了吸干爽的冷空气。
深呼吸带来的贯穿刺激,更是让丁秋楠的语气冰冷起来。
可惜,这冰冷只持续了一瞬。
看到原本已经擦干净的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灰色。
丁秋楠动作僵硬了一下,转而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慌乱的掏出迭好揣到口袋中的手帕,顺着鼻梁一抹,一层浮灰将蓝色条纹的手帕染的那叫一个分明。
身形一个踉跄,脚尖微微调转,就想奔着自己屋子里去。
刚才,刚才她竟然是顶着一脸的煤灰在这里干活么?
她可是骄傲的小天鹅!
别外人看到这种丢人的一幕,她以后还怎么在继续维护自己的尊严?!
也就在丁秋楠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看到秦淮茹没事的傻柱,忽然又不忿的开口:“嘿,就算葡萄糖不便宜,可花的是你的钱么?
你这把厂里的东西拿到院里的事儿,不就跟有些厂里的领导借着机会大吃大喝一样么?
他们喝血,你喝汤。
左右都是不要钱的东西,多给秦姐开一些怎么了?
还开单子,明天补回去?
都街坊邻居的,看你这小气劲儿。”
傻柱口中不忿,丁秋楠本就灰扑扑的脸上,一下子涨红起来:
“你你放什么.厥词!什么叫我拿的?!
我这是在医务室开了单子,留了底子的!
你以为我们机械厂是轧钢厂?!咱们院这么多机械厂的工人,要是有个好歹,我人在院里住着,不能还要跑到厂里去拿药吧?!
就像是今天这种事儿,要是严重一点的,撞了头,摔了脚,只要我在院里,屋里有着备用的药物,总是能派上用场。
就算治不好,高低也能在去医院之前处理一下。
这种为了我们机械厂工人考虑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占厂里的便宜?
要我说,有的人就是心黑,自己心黑还不算,看别人干什么都是黑的!”
丁秋楠毫不客气的反驳着。
左右说的是实话,虽然隐藏了想要寻找机会在李茂面前表现的心机。
可总体上来说,却是没有多大的错误。
“嘁,谁知道你说的这事是真是假?你说留档了就留档?
那些到我们厂里大吃大喝的人,还说是过来学习经验的呢。”
也不知道傻柱今儿到底是哪里吃错了药,原本已经快要过去的事儿,这会非要继续深究。
“你!”
丁秋楠被气的身形起伏,一手搭在腰上,一手抬起,葱白一般的手指遥遥指着傻柱的鼻尖。
脚下娇怒的跺着脚,不干不净的话差点就要忍不住彪出来。
别看这会在李茂面前装的似模似样的。
可实际上,丁秋楠会的脏话可不少。
或者说,习惯了街头巷尾老太太,大婶,大娘吵架的人,就没有几个不会说脏话的。
耳濡目染之下,无非就是想不想说的问题。
眼瞅着自己快要憋不住,丁秋楠愤愤跺脚还不解气之后,转脸就扭过身来,对着李茂撒娇一般的抱怨起来:
“厂长!你就这么看着厂里的女工被外人这么埋汰的么?
直到您身份高,不屑于跟这样的人白话,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看着咱们厂的工人被冤枉啊!”
丁秋楠的声音依旧有些冷意。
可同面对傻柱时候的咄咄逼人,放到李茂这边,说话的时候却已经多出了不少糖分。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直接就让刚刚在津津有味看热闹的秦京茹给反应了过来。
对哦!
李茂是机械厂厂长。
她秦京茹是机械厂的临时工。
傻柱这会闹腾的,这是在挤兑他们机械厂?!
不行!那可不得行!
老早就懂得抱团思想的秦京茹,这会反应了过来,撸起袖子就准备挡在丁秋楠身前跟傻柱好好的白话几句。
出身秦家沟,别的不说,在豪放上面,那可比城里的大妞放的开的多。
别有用心的丁秋楠需要顾及的东西,在秦京茹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嘿,你个丑东西!我们机械厂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姐都没有说话呢,你一个外人叫板个什么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