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埠贵的自我解释,于莉并没有记在心上。
虽然是一个院的人。
可说到底身份跟过去已经不一样。
抛开单位不言,单说姐凭妹贵这一茬,于莉就不想跟老阎家扯上什么关系。
加上之前于海棠坦言,希望她以后能给老李家当保姆,带孩子的事儿之后。
这种心思更是怎么都打不住。
于莉这边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阎埠贵这边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安了安心口,拽了拽因为之前动作有些皱皱巴巴的衣角,这才转过身去。
一晃眼,一天过去。
机械厂的工作不断地展开。
忙碌了一天的李茂回到家中,还不等多久,就看到阎埠贵拎着一封油纸包裹严实的物件。
嗅着香味,应该是便宜坊的烤鸭。
看那紧实的模样,似乎只是片好的鸭肉,并没有带着可以煲汤的鸭架。
到底是京都,就算到了黎明前的这段日子,面子上的店子依旧能得到一些份额供应。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厂子各付盈亏,从李茂这边以物换物置换口粮的缘故。
结余下来的一些口粮,散到周边也是能够挡一时救命。
就算是秦家沟这样被火燎了粮仓的地方,也因为签了机械厂的欠条,得到了供应之外的救命口粮。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他们撑到收获的时候。
京都报纸上的浮夸之风,如今偃旗息鼓。
没了毫无边际的鼓吹,整个京都都静谧了许多。
顺着敞开的门进了屋,看着已经摆放好碗筷,并且已经有一热一冷两个菜在桌上的光景。
嗅着空气中迸裂的香味,阎埠贵更是已经本能的吞咽起口水。
一路上嗅着油纸里封包的烤鸭味,就已经够让他馋的慌。
如今又闻着这酸菜鱼的香辣,浓烈的刺激之下,要是能倔的过身体的本能,那才是真的奇怪。
“呦,阎大爷来了?”
李茂从厨房中走出,身后还跟着脸颊有些红润,手上端着另一只瓷盆的何雨水。
因为今天阎埠贵提前说了要商量事情,李茂干脆就把一份菜分成两人。
何雨水她们暂且先到别的屋子进食。
看着吞咽着口水的阎埠贵,抬手干巴巴的递出手中的烤鸭,李茂不觉开口打趣:
“呦,我说阎大爷,您今儿可真够舍得的。
之前听于莉说的话,我寻思着咱们这才过了年没多久,您那年里开的酒,放到现在应该还没跑味儿。
就想着您是不是拎着酒过来,咱们俩这么对付一顿。
现在这么一看。
豁,您今儿这破费的架势,这事儿一准小不了。
你先坐,我这边拿个盘子,摆个盘就出来。”
从阎埠贵手中接过封好的油纸包,让了让身子,示意何雨水先离开之后,李茂转身进了厨房。
从橱柜里摸出一个瓷盘,拖着油纸包到了饭桌边上之后,这才当着阎埠贵的面扯开油纸包。
不怪李茂这般小心。
眼下还不知道阎埠贵求的是什么事儿,要是弄不来,那可不能落上贪图这一两口鸭肉,背着人藏菜的名声。
虽然依着阎埠贵的人品应该不会如此。
可凡事都有万一。
想想阎解成都能跟许大茂,傻柱当同道中人,称兄道弟。
就算阎埠贵也改了脾性,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嗨嗨,对我这个落魄的教书匠来说,这是眼巴前能弄到最好的东西。
可对于你李茂来说,这东西还不是嘴边的事儿?
你现在可是厂长,我要是还跟之前一样,拎着一瓶酒到你家来,街坊邻居非得把我脊梁骨戳断不可。”
阎埠贵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饭菜。
对于老阎家如今的情况来说,算上自家带来的一盘烤鸭,两个热菜,一个凉菜,这已经是了不得的饭局。
“豁,听听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奢遮一样。
别说我在厂里吃的也是大锅饭,就算是在家里,这能拿的出手的不也就是一道酸菜鱼?
鱼肉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您要是舍得花上几分钱买点现成的调料,这酸菜鱼您家又不是吃不起。
就算外面卖的贵一些,比不上我们厂采购的成本价,可一顿饭的用料,能贵上几分钱?
除了这些,难不成拍个没加蒜头的黄瓜,都算是奢侈了?”
虽然知道阎埠贵这话是在吹捧他,可出于警惕,李茂不仅没有应下这风光,反而还谨慎的解释起来。
就实话来说,这年头的鱼肉确实是不贵。
就算外面不少地方打着饥荒,可河里的鱼,依旧卖不上价格。
至于原因?
之前也是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