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不大。
只有关注的人足够多,才能阎解成的事儿更加被关注。
更何况,阎埠贵本来就怀疑这事跟易中海甩不脱干系。
“老阎,阎埠贵,阎会计!你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阎解成的事情,自然有人在追查,不能因为你的主观怀疑,我们就对某些人进行苛待。
哪怕易中海现在身上有其他的疑点!”
王主任说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
不是说能办大案,而是觉得阎埠贵有些过份。
阎埠贵也不死心,只是咬死易中海的同时,还不忘想法子拖聋老太太下水。
“王主任!你就不怀疑么!秦淮茹刚才可是说了,她是听老太太的话去买东西的。
易中海也接了活,说不准这件事跟聋老太太也有关系呢!”
“老阎,你这话说的越来越过分了!”
王主任佯装生气,心底却是忍不住的升起一抹希冀。
万一呢.万一这事跟聋老太太有关系呢!
王主任也不说话,视线落在秦淮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证词。
“秦姐!”
傻柱慌乱的叫了一声,生怕秦淮茹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事情。
那可是老太太,他傻柱可还等着继承那几间房产呢!
伺候了这么些年,眼瞅着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傻柱的心意,秦淮茹明白。
可想到今天经受的无妄之灾,秦淮茹死死的咬了咬嘴角,心底多少有些不甘。
“秦淮茹,你可想清楚了,有些话我不好说,可你别忘了,许大茂的前车之鉴,可没过去多少年。”
王主任也不说重话,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吓的秦淮茹浑身一哆嗦。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秦淮茹心中哀怨一声,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傻柱,重重的垂下头来。
窝在鞋里的脚趾不停地抠着鞋底。
因为过度紧张,双腿都变的内八起来。
双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心中的各种思绪不停的争斗起来。
说?还是不说?
月色轻洒,院内一片冷清。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秦淮茹的回答。
“哎,我今天给老太太送菜的时候,易大爷从老太太床底下掏了一个木头块出来说是床不好,一翻身就闹动静”
秦淮茹低垂着头,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声。
一旁的傻柱恍若雷劈,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的贴在身后抬过棒梗的门板上。
院内的街坊邻居拼命的捂着嘴角,瞳孔之中充斥着惊诧之色。
就连王主任,要不是多年的经历让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会怕也要叫出声来。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理由,那就能借口查探一番。
“拿人!”
不夸张的说,王主任这一声险些破音:“重点搜查屋内,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任何纸笔,信件,文字,哪怕是规律性的刻痕,都要记录在案!”
凭着默契的配合,跟在王主任身后的公安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果断的来到聋老太太家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咚咚咚~”
大力的敲门声在院内回荡。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听不到这声响。
偏偏的,不管是之前院里闹出的动静,还是这会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撞门!”
王主任横眉一冷,本能的觉察出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不能啊王主任!老太太年纪大了,撞门吓着了怎么办?
我来喊,我来喊!兴许是老太太耳背的毛病又犯了,这会听不到呢!”
傻柱慌乱的上前两步,左右说话帮忙打着圆场。
心里却是一个劲的祈求,希望老太太没事不要犯傻,千万不要干出这些折腾人的事情。
双腿打着哆嗦,傻柱快步晃到聋老太太房门口。
扒拉在窗户边上,用力的晃了晃窗户。
聋老太太的屋子晚上不喜欢拉窗帘。
哐当哐当的声响中,趴在窗框上的傻柱,双手搭成了挡棚,瞪大了眼睛朝屋里看着。
床上没有,正对门的摇椅上,老太太双手交叠的躺着,手里的拐杖落在一边的地上,安静的没有一点呼吸的动静。
“坏事了!老太太好像没了!”
傻柱惊慌失措,口中惊吓出声。
不用王主任交代,本来就堵在门口的两人,更是铆足劲用力撞了过去。
没用几下,门框就被撞了下来。
踩在门框上进了屋。
忽然就听到几声咔嗒的声响。
刚进屋内的两人脸色一变,从屋内反跳翻滚而出的同时,嘴里还不忘高声呼喊:“卧倒!”
就听到轰的一声,一阵焦臭的味道之后,屋里哪还有老太太囫囵的身影。
“我滴老太太哎!!!”
近距离感受轰鸣的傻柱,嘴里惊慌出声。
一手捂着嘴,瞳孔震颤。
鼻翼间嗅到一股味道,傻柱一扭身,趴在台阶上就呕吐起来。
爆裂的轰鸣,引动着更多的人到来。
前后没用多久,机械厂保卫科已经来了三个边三轮。
紧随其后的,是轧钢厂还有街道所的人马。
还没等王主任向上级汇报,市局的人也很快就位。
散乱的残躯,需要细细甄别。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在爆炸之前,聋老太太就已经死了。
“聋老太太早就死了?”
秦淮茹惊慌失措,双手捂着嘴角,说什么都不相信这个结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晚上我回来那会,还给老太太把烤鸭送了过去。
之后我要进去收拾残局,老太太都没同意。
还说东西是给她买的,不是给我和小当买的。
就为了这个,我当时还生了一肚子的气!”
秦淮茹惊慌出声,可院里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人应话。
傻柱和秦淮茹被带走,院里的街坊或多或少的也都受到了盘查。
只有阎埠贵,在被盘查的过程中,不断地说着易中海是凶手。
一夜过去。
四合院的事情,早早的传遍了两厂。
因为某些原因,两厂的保卫科都没有介入。
在家睡了一个安稳觉的李茂,也是到了厂里,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被问询过的阎埠贵,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向李茂请求:“厂长,一准是易中海,那老小子,我一早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厂长,咱们抓人吧!抓了易中海,又有功劳又能报仇!”
阎埠贵不停地鼓动着。
李茂除了觉得阎埠贵这个爹当的可怜之外,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不过说到插手?
“老阎,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上面都动手了,咱们这个时候让保卫科插进去,那不是瞎裹乱么?
再说了,这件事还不一定是不是易中海做的呢。”
李茂苦笑两声,顺势开解着阎埠贵。
至于工作?
工作也得体量职工的心情才行。
“厂长,我苦啊,我.”
阎埠贵红着眼睛,哭的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娄晓娥的敲门声:“厂长,白玲同志来了。”
李茂神情当即一凌,随即目光落在阎埠贵的身上:“阎会计,你先到刘主任办公室歇一会?”
知道这是要谈正事,阎埠贵心头就是有千般万般苦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闹事。
点头应了一声,出门的时候刚好跟白玲打了个照面。
关上门,屋内只剩下李茂和白玲两人。
“白玲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会过来,难不成是那件事有什么结果了?”
李茂也不绕弯子,给白玲倒了一杯茶水之后,直接了当的开口询问。
白玲平静的点了头,没有说过程,只是一笔带过的说了一段结果。
“启动的暗子被抓,差点伤到某位大人物。易中海用了假身份,想要带着一个木盒离开。
在保定被拿了下来。
木盒里面,装的是一张所谓的藏宝图。
地方已经挖了出来,就在秦家沟后面的山里。”
白玲越是平静,李茂越是一阵心惊。
特别是听到白玲说东西在秦家沟后面的山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李茂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好几年前。
那时候他初来乍到,刚领了轧钢厂放映员的工作。
去秦家沟放电影的时候,还在酒桌上指点了秦国平他们把东西还钱的法子。
之后更是还牵扯到敌特的事情里面。
说到敌特,李茂忽然就想到了那几个被围猎的倒霉蛋。
“嘶当初那些人,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一批东西?只是他们没有找到!”
白玲没有回答,只是顿了顿手中的水杯:“不是一批的人,易中海是半路被招揽到光头那边的人。
说是还领了一个不小的衔。
真是可笑,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人相信光头。”
白玲口中尽情的讥讽,李茂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没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人给光头办事。衔?
那玩意就是个空头,有个什么用?
嘴角挂着讥讽之色的同时,李茂对聋老太太的身份又好奇了起来,中指食指并拢在一起,不住的敲击着桌面:“那聋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易中海跟聋老太太走的这么近,不可能一点关联都没有吧?”
“确实是有些关联。”
白玲抿了一口茶水,手中的动作稍稍停顿。
左右李茂的保密级别很高,这种牵扯到四合院的事儿,还是得告诉他一声才行:“说起聋老太太也是个厉害人物。
谁能想到,一个跟在敌特身边的伺候人的丫鬟,竟然能够顶替身份还不漏陷干了这么多年。
也就是这事不能传出去,要不然的话,高低得找个机会捅给那边。
收编的专业人员,被一个丫鬟给收拾了.啧啧说出去都让人乐呵的慌。
还有那易中海也是傻,认识了这么多年,竟然就一点没有发现聋老太太是个顶替的。
哦对,还有那些个信件,根据易中海接触的名单,又给揪出来了一批。
这一下,那边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光丢了米,连好些只鸡都给搭了上去。”
白玲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乐呵,抿着嘴角笑着,似乎想不到会有这么傻的人。
“那蔡全无呢?”
李茂尽情地询问心中的疑问,白玲是专业的,能解惑就解惑,不能解惑也不会胡乱说。
“蔡全无?这人多少是有些可惜了。根据易中海袒露,蔡全无是无意中撞到了他跟人接头,没办法才顺手给收拾的。
要说老蔡家当年的没落,还跟聋老太太还脱不了干系。
忍了这么多年,结果却落了这么一个解决,听着也挺让人唏嘘的。
还有那小酒馆的徐慧珍,去接老蔡的时候,人直接都晕了过去。”
白玲口中感慨着。
有些感触,更多的却是唏嘘。
沉闷了好一会,白玲忽然想起了什么,两手一拍,又打了李茂一个措手不及:“哦对了,老何家的成分有问题,如果不想何雨水受到牵连的话,你得尽快的把人给送走。
还有于海棠,他堂哥于胖伙同他人倒卖公家物资的事儿也发了。
于海棠他爹可能要受到牵连。
按照我个人的建议,趁着这俩姑娘性格还算可以,尽快送到陈雪茹那边去。
不管是当小的养起来还是怎么样,总比在这边被街坊指指点点的强。
至于于莉?你要是想安排就安排出去,不想安排,这边也能省点事情。
还有阎解成,那个叫阎埠贵的说的没错,人确实是易中海下的手。
根据易中海交代,阎解成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想要拿捏立功。
然后被易中海堵在路上,用重利引导到了水库那边。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慌乱之下绳索竟然没有绑结实,让阎解成被人给发现。”
该说不说,白玲这一番话内容点不要太过密集。
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家两个偏房得被送出去。
要不是合情合理,李茂真的很想问一问白玲,是不是帮她闺蜜清理内宅来了。
这俩一送到陈雪茹那边,李茂就只有以后去那边处理事务的时候才能见到。
“雨水还有海棠那边,我来安排,最快能离开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茂短暂的沉吟了一番,直接答应了下来。
人言可畏,与其在这边被人背后说闲话,还不如放到陈雪茹身边,培养成未来的左膀右臂。
“最快?那就今天,快一点的话,说不准能赶在通报下来之前离开。”
白玲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行到李茂竟然这么果断。
“那就今天。”
李茂一敲桌面,拔高了声调:“娄晓娥,去通知何雨水还有于海棠到我办公室。
另外,让阎会计不要离开,等会我还要见他。”(本章完)
四合院的事情,早早的传遍了两厂。
因为某些原因,两厂的保卫科都没有介入。
在家睡了一个安稳觉的李茂,也是到了厂里,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被问询过的阎埠贵,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向李茂请求:“厂长,一准是易中海,那老小子,我一早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厂长,咱们抓人吧!抓了易中海,又有功劳又能报仇!”
阎埠贵不停地鼓动着。
李茂除了觉得阎埠贵这个爹当的可怜之外,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不过说到插手?
“老阎,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上面都动手了,咱们这个时候让保卫科插进去,那不是瞎裹乱么?
再说了,这件事还不一定是不是易中海做的呢。”
李茂苦笑两声,顺势开解着阎埠贵。
至于工作?
工作也得体量职工的心情才行。
“厂长,我苦啊,我.”
阎埠贵红着眼睛,哭的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娄晓娥的敲门声:“厂长,白玲同志来了。”
李茂神情当即一凌,随即目光落在阎埠贵的身上:“阎会计,你先到刘主任办公室歇一会?”
知道这是要谈正事,阎埠贵心头就是有千般万般苦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闹事。
点头应了一声,出门的时候刚好跟白玲打了个照面。
关上门,屋内只剩下李茂和白玲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