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帐里没有床,只用些干燥的稻草扑在地上,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特殊气味,让人控制不住的皱眉。
而在边缘的位置,一道身影长长的倒在地上,即便身上被盖上了披风,露出来的小腿和肩膀上,还是能看见数不清的伤痕。
冬凌儿就这样躺着,她没有抱着自己,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在听到动静之后转头看向了阿庆,“你也是来救我的吗?”
“是。”
阿庆是听过冬凌儿说话的,在那条黑暗的小巷子里,没有那么清丽好听的声音,却温和俏丽,带着无尽的活力与希望。
但现在冬凌儿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样,却依然充满了希望。
阿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冬凌儿面前,伸出双手来,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是个大夫,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我……”阿庆抿了抿唇,又深吸了一口气,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
没想到才刚说出一个字来,鼻头就控制不住的一阵发酸。
反倒是冬凌儿避开脸上的伤,满是安慰的笑了一下,“王爷让你进来,那你一定是大夫吧?我,我那里好疼,你能帮帮我吗?”
阿庆再次愣住了。
因为冬凌儿的坦然。
但很快他就点了点头,抛开那些杂乱的想法给冬凌儿检查伤势并且简单处理,虽然萧岑让他进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大夫。
但他真的是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