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刘贱兮兮的凑过去，来了一句：“哟，哭了啊？”

“滚！”

杜宏远说着，在眼睛上擦了一下，说道：“别烦老子。”

“哈哈哈哈。”

孔刘没有安慰哭了的杜宏远，反倒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还举起手机说：“我要把你哭鼻子的模样拍下来，发给沈霞看看。”

“拍吧拍吧，反正落魄的样子，已经被她看到了，再狼狈点也无所谓了。”

孔刘闻言，放下了手机，收起了笑容：“所以，你今天上班的时候，真的见到沈霞了？”

“呵。”杜宏远毫无感情的笑了一声，“我不仅见到沈霞了，还见到他爹了。”

孔刘继续说道：“所以，你觉得，你当服务员被她看到，很丢脸咯？怎么，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撕开了杜宏远本就没有愈合的伤疤，还在上面倒高浓度酒精一样，那种感觉简直比在伤口上多插一刀还难受。

“不然呢？”

杜宏远站来了，身子颤抖着，一手指着楼上的包间。

“人家TM的是千金大小姐啊，人家父亲随随便便谈的就是几千万的项目啊，我是什么玩意？我家是个什么情况？我TM有家吗？我TM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我凭什么追人家？凭我是个穷屌丝？凭我兜比脸干净？还是凭我无家可归？”

杜宏远想歇斯底里的怒吼，但却担心自己的怒吼声会惹的饭店内的客人的不满，所以他又强迫自己压低声音，那带着愤怒、不甘、歇斯底里却又十分克制的吼声，像极了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虎，想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又因为被人类驯服而无法展现出原本的野性。

孔刘看着杜宏远的眼睛，那双眼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杜宏远怒吼之后，沉默了许久，情绪渐渐稳定，他说：“老刘，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我要是投了个好胎，是不是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