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何进淡淡地说道,边让应了一声,急忙回身关上房门。
何进始终不曾转身,他好像被面前的宝剑深深地吸引住了一般。
边让小心翼翼地走近,躬身拜道:“拜见将军,不知将军唤在下回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中回荡,何进没有立刻回答,他仍然盯着那柄宝剑,仿佛在剑中寻找着什么。
书房内一片沉寂,只有那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弥漫。
“文礼,你可知这剑为何如此吸引我?”许久,何进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柄剑。
边让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将军,此剑锋利无匹,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它又跟随将军多年,将军和它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感情。或许,这就是它吸引将军之处。"
何进缓缓转身,看着边让,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得不错,它无坚不摧,这些年和我作对的人纷纷倒在了它的剑锋之下,它可以说是救过我何进的命。”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边让,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说,它这次还能救我吗?”
边让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能感觉到何进话语中的杀气。他从未见过何进如此冰冷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何进缓缓转身,将宝剑取下,拿在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文礼,你跟我多久了?”何进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让边让如坠冰窟,颤颤巍巍地回道:“将军,五…五年了。”
边让弓着身子,将脑袋压得低低的,心思翻涌。他不明白何进究竟何意,难道是要杀了自己?可是仔细想着,自己并没有得罪他啊?
就在他思绪飘飞之际,何进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啊,五年了,这五年里,你对我忠心耿耿,时常帮我出谋划策,本将再此谢过了。”
何进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本将有时太过自大,听不进谏言。上次如果听了你的建议,何至于兵败如此。”何进说着,将手中长剑举在眼前,用拇指轻轻刮了刮剑锋,冷冷地说道:“文礼,现在你还会帮我吗?”
边让卷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回道:“请…请将军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他不知道何进究竟要干什么,但是想来这件事一定不小。
虽心中不愿,他知道此时若不答应何进,他必定葬身于此。
他原本对华歆说的辞官归隐不过是应付之言,随口一说,虽然心中有了想法,但是还是下不了决心。
但是现在,他恨不得立马就离开洛阳,永生永世都不再踏足洛阳一步。
何进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手里的长剑也放回了剑架,将还弓着身子的边让扶起,招呼他坐下。
边让一边擦汗,应付着笑了笑,同时在心里想着对策,如何才能赶紧离开这里,回家带着家小逃命。
此时的何进就仿佛是个下人一般,亲自跑去抱着酒壶给边让斟了一杯酒,笑道:“来文礼,请饮了这杯。”
边让接过木制的酒杯,却没有马上喝,他将酒杯端在手里,看着何进说道:“将军若有事要交代在下,尽管直言,在下定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