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先生连忙对赵承离去的背影喊道:“再带两壶酒回来!”
周如霜此时靠在厨房的墙壁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个时辰之前,她还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之中,每天她都会悄悄在心里做一个小计划,今天要为这个小家增添一些什么东西,明天要为郎君添置哪件衣物。
而且,她今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裙子被血污掉,恰好隔壁的柳夫人过来送蒸栗子糕,给她解释了女子十四岁时,经脉初动,叫做天癸水至。
叫她不用担心害怕,还细心的告诉她如何清理和保护自己。
周如霜第一次经历了女子的生理变化,也在心里暗暗欢喜,因为隔壁的娘子说了,天癸水至,就可以生娃了,她真的很想给赵承生一个可爱的娃娃。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都在一个时辰之中轰然破碎,她现在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也不敢去想那个姓白的说的那些话。
鲁王造反,株连九族,只剩下唯一的骨血。
周如霜明白如果把这些话说出去,如果是假的还好,如果是真的,那么将会给赵承和东先生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他们的人生也会像自己刚刚经历的那样,所有的幸福戛然而止,余生将是无尽的苦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跟赵承说。
这些话,这些事情,只能埋藏在她自己的心里。
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但她知道绝对要把眼泪擦干,不能让东先生和郎君看出异常来。
赵承腿脚很快,在大顺斋点了二凉三热,又在食盒底层装了满满一盆蒸好的米饭,提了一坛上好的清酒,兴冲冲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