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脸懵逼地看着坐在身侧副驾驶位的英俊男人,欲言又止。
从他刚刚看见少夫人撒娇索吻时,就识趣地低下了脑袋关严了车窗,以至于没看到后面的场景。
司机只见一贯沉稳冷静的顾总耳根微红,向来一丝不苟的着装今天稍显凌乱,衣襟皱巴巴的。昂贵的面料不禁造,即使被人用力抚平,仍旧布满了突兀的折痕。
男人那形状冷淡优雅的淡色唇上还破了一个小口子,红肿得很显眼。
……可见战况之激烈。
司机傻愣着半天不发车,直到顾行野板着脸斜睨过去,他才如梦初醒地发动了车子。
见车子驶远,留在原地目送的少年脸皮微烫。
啊……原来刚刚司机在车子里啊,怪不得他老公这么害羞呢。
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确实有点不知羞耻了啊啊啊qwq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老公为什么不跟他明说呢,如果说了的话,他肯定不会那么任性的。顾行野那么没头没尾的拒绝他,他肯定会不高兴呀。
乐清时抿了抿唇。
不过,老公这次没有凶他了。明明很害羞,还有外人在,但也只是躲避而已,没有再用那种冰冷的视线和语气来吓唬他了。
少年很好哄。
即使没有人管他,他也可以从细微处自己品出那点甜来。
乐清时回到客厅,却发现大家都已经用完餐了。
顾家人忙碌,今天就是抽个空一起吃个饭罢了,吃完就得分道扬镳。顾父去忙生意,顾朗则要去上金融课,先走了一步,只有林相雨还留了下来。
乐清时抱歉道:“对不起妈妈,我送得有点久,没好好陪你们。”
林相雨的两个儿子脾气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是不长嘴,一个是嘴里没好话,几乎没听过这样柔软熨帖的一声妈妈,顿时心里一软。
她招呼乐清时坐过去,笑眯眯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首饰盒:“爸妈还没给你改口费呢,来,打开看看。”
乐清时一怔,愣愣地接过来:“是……给我的?”
林相雨笑着点头。
乐清时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
少年在面对恶意和讽刺时能面不改色,熟练地竖起铜刺来保护自己,但在遇到难得的善意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天然紫罗兰翡翠手镯。
这手镯明艳度极高,色也正,虽是紫翡翠,但行里有话曰“七位数的玻璃八位数的糯”,一看顾母就是真心选的礼物。这样好的成色,一般想买也买不到,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乐清时也被惊艳到了。
乐清时一时感动得说不话来。
顾母取出来给他戴上,柔声问:“喜不喜欢?”
紫翡不显白,寻常人戴容易显得肤色不好。但乐清时生的白,戴起来竟然仙气飘飘的,显得气质本就脱俗的少年更加矜贵了起来。
乐清时摸了摸,心里暖融融的:“喜欢,谢谢妈妈。”
打扮得大气端庄的林相雨笑得温婉,竟让他看出了几分自己的母亲的轮廓,少年差点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少年皮肤白,眼眶一红便楚楚可怜的。
林相雨摇头:“不要那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顾朗这孩子从小都有他哥撑在前头,和同辈相比成长过程中没什么压力,心直口快惯了,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乐清时连忙摆手,“没这回事。”
弟弟虽然说话语气怪怪的,还让人听不太懂,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跟乐家人一样尖锐的恶意。
林相雨道:“那就好。”
她其实对乐清时并没有多大的不满意。
这门婚事其实是顾行野的爷爷——顾家的上任掌权人指配的。
因为顾家其实一直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传说,传闻顾家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位天资极高的继承人,带领家族地位走向新的高度,但每一位这样的天才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林相雨没有亲眼目睹过,过去一直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传闻,直到顾行野的诞生。
她的大儿子自从懂事起就表现出了对数字和贸易的浓厚兴趣,知识也学得很快,优秀得引起了顾爷爷的注意,决定要把他送出国外进行封闭式的精英教育。
她明白,身在顾家这样阶层的家庭势必要舍去一些东西,于是她和丈夫狠狠心放手了。是她自己选择错过了孩子成长的关键几年,所以看着儿子如今冷淡疏离的样子,也没资格谈论后悔。
但顾行野从小就没有在正常应有的成长环境中待过,于是长大后似乎也在感情上缺根筋,迟迟不开窍。眼看他马上就要三
十岁了,随着顾行野性情暴戾偏激的说法传出,众人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传闻。
就在这时,顾爷爷突然放出要让顾行野和乐家的孩子联姻的消息。
老人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顾行野就当是完成老人的心愿,便妥协了。
想到这些,林相雨心情颇为复杂。
所以她对乐清时的态度并不怎么抵触,毕竟自己也称不上是个合格的母亲。
童年一旦缺失,便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了。
因此,无论乐清时是不是顾朗口中说的装模作样都没关系。只要他能一直装下去,陪伴在她儿子身边,她也愿意活得糊涂一些。
她勉强笑了笑,拍了拍乐清时的手便站起身来:“好了,妈妈也要去忙了。你无聊的话可以去逛逛街……对了,行野有给你家用吗,没有的话妈给你打点钱。”
乐清时连忙答道:“不用了妈妈,他给了我卡了,我有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