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丝如此这般汇报了一番,全是于吉光等人调查回来的消息。
但……有些细节,他有意无意间就疏漏了,而有些细节,却特意做了强调。
于是听在李公公耳中,便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你是说,他离开班荆馆的第二天,就在城里一处茶坊,会晤了乔装而来的金国贵女乌古论盈歌。
随后,他就以辞工的名义,去见了皇商肥天禄。
再之后,他就去了一趟富春,花一百五十贯钱,给他相好儿的赎回了卖身契?”
“不错!”
“他一个送索唤的帮闲,哪儿来的一百五十贯钱?”
沐押班微笑不语。
李公公冷笑起来:“只怕是那位金国贵女或者皇商肥天禄赏赐给他的吧?”
沐丝“惊讶”道:“不无可能!下官竟未想到。”
李公公愈发自得起来:“可是,这金国贵女乌古论盈歌和我大宋皇商肥天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沐丝微笑道:“这个,下官倒是猜度不透。”
“这个杨沅,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呢?”
“这个,下官也还没有查清楚。“
“那就继续查!”
“下官遵命!”
沐押班默默地念着经,就从李押班的房间离开了。
“你唬弄我,我唬弄你,你唬弄我,我唬弄……”
洗脚水有些凉了,李押班从洗脚盆里抬起双脚,踩着盆沿儿上思索起来。
金国贵女、大宋皇商,怎么感觉这个杨沅不像是在替皇城司做事,倒像是被金人收买了呢?